宇文睿的心跳又不争气地乱了节拍——
宇文睿与宇文达和相王之子宇文克勤、宇文克俭同席。
宇文睿正听得有滋有味,深觉达皇兄也算是脾气中人。虽和本身幼时“清闲”之神驰很有出入,但能遍观天下山川,亦算是半个同道了。她因而并不筹算打断他。
“哎,勤皇兄何必太谦?”宇文睿一摊手,“勤皇兄是实至名归,只可惜朕没体例赐你那金弓,委曲你了。来,朕敬你一杯酒,聊表歉意。”
“错了!”宇文睿一梗脖子,“谁说朕……要回御帐?朕……朕要去看看阿嫂……去、去太后的大帐……”
她言语已有些含糊,微垂着头,听宇文达和宇文克俭你来我往地高谈阔论各地风景,又听武将们吆五喝六地划拳,听文官们斯斯文文地行酒令……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呵呵,公然钟灵毓秀皆集于一身……”
宇文达扫过她炯炯双眸,目光更是幽深,“这万里江山,撤除那些名胜、美景、险景,最最沁民气脾的,便是各色的女子了……”
可他不过是个小内监,不敢禁止,更不敢劝。
“错了!方向错了!”
申全已经被她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只好耐着性子说:“主子,没错儿。御帐就是在这个方向。”
“哎呦!这是如何话儿说的!瞧瞧,这喝了多少啊?我的祖宗!”
宇文睿闻言,正被戳中苦衷,眼睛一亮:“达皇兄好福分!游历四方啊,朕当真恋慕得紧。”
腿都软了,还嘴硬?
另有那一下紧似一下的心跳声,“砰砰砰”,宇文睿的心脏也和着阿谁节拍急跳个不断,脸上亦莫名地泛上了红晕。
世人早就都喝高了,那里有理睬她的?
申承、申全相视苦笑,嘴角微抽。
宇文克勤听他越说越痴,听在耳中,仿佛是靡靡之音,紧着咳了几声,想要制止他再在天子面前胡说八道。
宇文达微醺,“陛下不知,彻夜好景、好酒,愚兄情难自禁,回想起昔日游历四方时的各种。”
宇文克俭却嘻嘻一笑:“那是天然。皇姐乃真龙天子,小小年纪就卓然不群,不是小弟能比得了的。”
申承、申全都呆了,您这一身酒气的,不怕惊着太后吗?
宇文睿听到那噪杂的划拳声,嘻嘻一笑:“众家爱卿说他们很纵情……”
小内监烹好食品,上尖儿的都先捧到了这一席上。
“这个,这个,另有……阿谁,都着人给太后送去帐里,那盘子山鸡,奉告太后,就说是朕亲身猎的,请阿嫂一同乐乐。另有那碟子果子,请太后不管如何都要进些,不然夜里轻易积住食……”
宇文睿笑看他:“达皇兄倒是好兴趣?”
宇文睿被束缚停止脚,不耐地挣扎,“大胆!敢碍着……碍着朕喝酒!朕……朕砍了你们……”
景砚见她此等模样,便知是醉得狠了,心内不悦,一时却也没法责备她个醉鬼,遂叮咛余人退下,命秉笔去预备醒酒汤,令申全和侍墨扶着她到里间安坐。
他赶紧号召申全和几名小内监:“从速的,请陛下回帐中歇息。太后她白叟家叮咛了,可不能让陛下喝多了伤了龙体。”
宇文克勤听他越说越失体统,轻咳一声。
申承展眼瞧去,文武百官那里另有半分的斯文模样?早歪的歪倒的倒,行酒令的行酒令,呆笑的呆笑去了。就是这一席的,年纪大的几位早离席了,年纪小的各玩各的,宇文达和宇文克俭正呼喝喊叫“五魁首啊六六六”的喊得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