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瞥一眼棋盘上的黑红两色棋子,终道:“人说弈道是君子道,唔,朕倒不是说老先生不是君子。只是猎奇,为何爱好这象棋?”
魏秦凝着她寂然的模样,心念一动,不忍道:“老奴想,陛下是天子,这天下俱是陛下的,您如果喜好何人,或是不喜好何人,为甚么不自家做自家的主?”
对呀!朕是天子啊!为甚么不成以做主本身的豪情之事?!
宇文睿双手抱拳,一躬到地:“魏总管高见,睿受教了!”
宇文睿听得心生感慨,寂然道:“老先生高义!朕不得不平气!”
她的表情霍然开畅,只感觉头顶的阴霾瞬息间一扫而空。
景砚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日日见的,急甚么?”
世人张大了嘴,呈呆怔状。不等缓过神来,天子的侍从噼里噗噜连滚带爬地跑过,世人又都看得傻了。
“做甚么去了?一头的汗水?”景砚蹙着眉看宇文睿。
“不,陛下不必自责。这处是老奴当年特向皇后娘娘求来的。皇后娘娘当年问老奴将来的筹算,老奴说,只想在这里守着先帝的英魂,聊度残年,晨风残月,清粥小菜,此生足矣。”魏秦淡然道。
宇文睿低头。
宇文睿不肯图惹他悲伤,遂宕开话题问出心中的疑问:“朕有一事不明。”
“不然,”宇文睿摇了点头,“老先生刚才一番话说得极有事理,让朕有所体悟。你的棋力又是高过朕很多,朕于此道亦故意得,你可谓朕的先生!”
“老先生棋力更高一筹,朕输了。”宇文睿的“帅”子儿被死死地将住,投子安然认负。
景砚哪还顾得上看甚么流血不流血?她白玉般的肌肤已经同手中的绣品一个色彩了。
“阿嫂如何了?”宇文睿仓猝凑过来。
“先帝彼时正与段大人对弈,笑说,‘魏秦你这是骂朕和段大人诡计算计呢!’”
宇文睿嫌肩舆行得慢,干脆拔开双足飞奔向坤泰宫。
宇文睿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