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细想来想到封淡淼与苍鸾有过几次手札来往,是否苍鸾奉告了封淡淼玉玺下落?可苍鸾有甚么来由奉告他?
不成思议。总之找个机会把舒晋那尊玉玺盗出来再说。有鱼冷静记下了构造,然后抽成分开。
莫倚楼退出后林稚灵出去,携来封淡淼的手信,信上令有鱼设法禁止舒晋称帝。
舒晋凌晨已起,沐浴冠衣,头顶玄色冕冠,十二旒为少有的碧翠宝石串成,身披黑底红绣的帝袍,玄衣织有日月龙纹,背织星斗、山纹,袖和裙织有民族图腾和民生物景,有风有火,有稻有斧…示天子坐拥四海,包含万象的气度,一派恢弘大气。
又是一场权力的买卖。柏通心头一震,不是惊奇有鱼有那份野心,而是:“可有真凭实据?”
皇城热烈不凡,皇宫更不必多说。一张艳红的毯子铺上百级门路,直入大朝。乐官站立两旁,吹奏乱世的歌乐。诸侯与文武百官整齐的站在辰天殿前的空位,谛视一辆豪华的车辇稳步行来。车辇一停,百官齐跪,不得俯视。
有鱼:“去给少府添堵,不管使甚么体例。”
――“罪臣莫倚楼叩见宸王。”莫倚楼接到有鱼的传召,赶到广禄宫,远远的跪在屏风外。
有鱼苦学古字,到现在也识得一二,一边看信一边安抚林稚灵:“不必担忧,他若真要玉玺,到时候给他就是。”
有鱼微微皱眉:“出去,站那么远如何说话。”
“在理取闹。”舒晋一掌桌面,道,“宸王的人再敢去堵你,就让他的人来做好了。”
“无。”
他迈上高台,回身面向世人,接管朝拜。群臣齐齐高呼:“吾皇万岁!”
“谢陛下。”
柏通:“好处差遣,再深仇大恨的人也会走到一块。”
舒晋浮出酸楚的笑容,闲逛的亮眸望向天涯,挥开双臂,向先祖的在天之灵揭示他现在的光辉――晋氏因他而成绩的光辉。多么灿烂门楣!但又有多少人晓得他走到这一步多么来之不易,耗尽了他毕生最保重的东西。
莫倚楼抬眼看有鱼红艳欲滴的血眸,双眼当即蒙上泪光,恭恭敬敬向有鱼行了晏族的大礼,哽咽道:“臣叩见晏王。”
莫倚楼虽没来得及听苍鸾最后的叮咛,可既然苍鸾将血瞳嫁接了有鱼,申明苍鸾承认有鱼为大晏王族的担当人。
舒晋:“探子报封淡淼在齐幽大训兵马,想是要背水一战。郁有鱼在给封淡淼迟延时候,自从他分尸封淡淼过后,几近没有人承认他俩干系敦睦。”
有鱼揉了揉觉得发花的眼睛,再定睛一看,当真是玉玺。有鱼心底忽的冒出一串疑问:玉玺怎会在舒晋手上,莫非我的是假的?封淡淼要的是这尊?他是如何晓得的?
一大臣道:“宸王身子俄然不适,暂去便利半晌。”
“遵旨。”
“平身。”
舒晋胸有成竹道:“会有的。”
有鱼想了一会:“那你便假传晏帝遗言替我纳兵。”
舒晋轻视地勾起嘴角,回顾往窗外的夜色探去,狠狠地扣上匣子,涓滴没有方才的谨慎保重。
有鱼卸履,躬身碎步跑进朝殿,下跪道:“臣来迟了,还请陛下宽恕。”
林稚灵:“他为何笃定在皇宫当中,莫非我们手上的玉玺有假?”
舒晋神情严肃,一脚一步稳稳迈上门路。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手脚不由发颤,感受身上的帝袍莫名沉重,台阶也显得非常冗长,好似走了好久还是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