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侄儿杨波倒是还靠近叔叔,童声童气地喊。杨俊清内心一喜,也由着老母亲把两只大麻袋翻开,每样都给他父子俩分了一些。
“彭大婶,幺儿返来了,也莫太冲动啊?绊倒了不是好玩的。”驾车的徒弟卸下满满两个大麻袋,哈哈地笑。
“我倒真是担忧,会有标致的女匪贼,把你劫了去,要晓得,你那沿路,都是匪贼窝啊。”林影欢愉非常,又似嗔似恼,杨俊清不想和她扯这么含混的话,既然没有和她好的意义,就没有需求让她曲解,笑笑说:“感谢你啊,一身汗,我要沐浴去了。”那边林影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娘跟在身后问:“是你女朋友啊?”杨俊清嘻嘻地笑:“娘,你不是有儿媳妇了么?急么子?”
“你也吃啊?”杨俊清顺口说,却见桌子上只要一只碗一双筷子。
离过年另有几天,爹做了一大筐糯米粑粑,细细亮亮的,温润光芒,非常都雅。早上,娘先用油煎了几个,两面焦黄,能够拌糖,也能够直接吃;又烧开水,把糯米粑粑切成一指宽的颀长条,下到开水里,放点猪油青菜和葱花,清爽适口。儿子可贵回家一趟,娘变着花腔做给儿子吃,恨不得把统统的东西都让儿子尝个遍,杨俊清每样都吃了大半碗,娘一向笑容满面地看着。
“是啊,我早点归去,今后再来看您和浩轩。”杨俊清抹抹嘴,站起来。
“好的好的!多谢你了啊小刘徒弟?”老母亲笑逐颜开,老父亲递给刘徒弟一根劣质烟,扑灭。杨俊清取出一张五十元大钞,递给他。
“清儿啊……”老父亲手中的扫把寂然落地,擦擦眼,看清了确切是本身的儿子,内心一喜,对着厨房里喊:“他娘,俊清返来了!”老母亲喜滋滋地从偏屋里跑出来,让门槛绊了一下,几近颠仆。
杨俊清的家,在目林湖滨的一个垸子里。深冬的湖滨地区,天高地远,萧瑟空旷,一望无边。一个又一个的小垸子,三三两两的人家,沿着堤脚,逶迤连绵。垸子中是平坦的水稻田,现在都收割了,宝塔形的稻草垛,东一个西一个没法则地随便堆放着。偶尔有几处油菜田,葱茏的油菜猖獗地发展着。远远的,一簇簇杨树围在一起,高高的直插天空,杨树前面,就是杨俊清的家!
“好!好!”杨晓东呵呵地笑,“今后到德林,就住到家里来,本身一家人,莫见外。”杨蕙琳面带忧色,送杨俊清出门。杨俊清恍恍然,感受如同老婆送丈夫出门,看蕙琳,给他包里装了几样土特产,又清楚不是,拧一动手臂:莫轻渎了蕙琳姐。
第二天,杨俊清和爹打豆腐,这也是乡间过年必备的。堂屋正中一个大铁钩,钩下一个十字形木架,木架四角拴着纱布帐,布帐里是白白的豆浆,一人扯了十字木架的两个角,左一下右一下,高一下低一下地推着拉着,细细的豆浆水就从纱布帐里漓了出来,氤氲的热气一阵阵地冒上来,昏黄了劈面的人影。杨俊清感受依兰就在面前,一会儿好象又是杨蕙琳,再一会儿又变成了林影,真好似雾里看花,心猿意马满天满地跑火车。
“清儿,你在那边,到底做么子事情啊?”老父亲扶着木架,小声问。杨俊清一楞,从速集合精力,笑笑:“我客岁被选为乡长了。”
三间老式瓦房,中间是堂屋,左边是本身的屋子,右边是父母的寝室,两边丁字形的拐角,东头是厨房,西头是厕所浴室和鸡圈。斜斜的一条土坡,垫铺了砾石,直通到禾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