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则号召小寺人去找陈廷敬来拟旨,全部房间只剩康熙一人,康熙把手中的书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回身一头又倒在塌上,闭上了眼,脑海中闪现出太子的脸、赫舍里氏、胤禩、卫氏、胤祥、章佳氏、孝庄皇太后、皇阿玛……越想越烦,他的胃里仿佛有甚么东西在烧,后背也痛,他疼得捏住玉提携,张嘴想喊人,再次发不出声来。等魏氏返来,康熙已昏倒,魏氏强做平静,边掐康熙人中,边喊人,殿内一阵慌乱。闻讯赶来的太医,把川穹和冰片粉吹进康熙鼻子里,又在康熙人中上扎了一针,康熙才缓缓醒了过来。
顿时就要八月十五了,他要回北京祭月,康熙躺着,深呐吐息,尽量使表情安静。隔了半个时候,魏氏带着人出去了,那人跪下给康熙存候,康熙睁眼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里人,谁保举到太病院的,现在太病院任何职?”来人叩首道:“臣,曾处静,字简芳,浙江天阴人士,魏东亭魏大人保举,现在太病院任从六品医副。”康熙不再言语,表示魏氏,魏氏上来,替他卷好衣袖,曾处静给康熙垫好医枕,诊了一刻,又换另一只手,又诊了一刻,道:“圣上的病虽在脏腑,但只要药石调剂恰当,并无大碍。”
八爷府上一阵慌乱,搅得连带九爷、十爷府也是一阵慌乱,穿越来往八爷府的马车“咯吱咯吱”的在夜里乱响,给宵禁的北都城增加了几分诡异。
站在一旁的魏氏却明白了陈廷敬的意义,内心一热,佩服的看着地下跪着的白叟。他不好明谏康熙立嗣,只好用“春之生发,冬之寒末”来劝戒康熙,但愿康熙警省,早日立嗣。她暗里曾问过太病院的首席医正,首席医正言词含含混糊,不过他的方剂已换过几次,可康熙的病仍不见大好。陈廷敬恐怕也是暗里看过医案,想着都城里那堆不费心的主,才出此下策。
[①]解释下,这是我编的,因为下一章,想写写我的故乡云南(私心)^_^
胤禛一震,他原觉得是本身兄弟做下的孽,若青莲是茹晋的孙女,那很有能够是皇阿玛的旨意。想起王家着火的时候,刚好是清月走的时候,胤禛内心更加肯定。可他又有些猎奇,茹晋的先人都已成贱籍,皇阿玛为甚么还要清月如许做?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康熙回到寝宫,炊事已摆好,他看了结又没胃口,要了半碗蛋花甜羹,喝了下去,出了密密的汗,他又换了一回衣服,才叮咛人宣陈廷敬。陈廷敬出去,康熙叮咛让他马上拟旨,第一份给云贵总督,让他起首派人安抚苗夷,再派兵剿除匪患。第二份旨意给胤禛,让他当场彻查王毅之事,暂缓带二人回京,等新任的陕甘总督到任,再押送二人同时回京。第三份旨意发给吏部,调任山西巡抚刘禹阖任陕甘总督,并兼任西北大营主将,接旨后马上出发,不得耽搁。山西出的缺,着吏部选候选名单,等他回北京后再定。第四份旨意给北京太病院,让他们派人给八阿哥、十三阿哥治病。十三阿哥的脉案,抄一份,一天一次快马送到承德。陈廷敬刷刷点点写完,康熙阅过后,取来印鉴,一一盖好,发了出去。
“廷敬,你除了是朕的臣子,还是朕的教员,朕的《庄子》便是你讲的。有些话,他们不便利说,你却要说。”康熙靠在云纹枕上,面色范青,嘴唇发红,但说话的声音却仍然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