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我不会害她。”纳兰明白这些人的心机,她看了轻舟一眼,很轻的声音言了句;“她是王爷的心上人,我伤她,便是伤害王爷,我不会那样做。”
纳兰没有说话,只从脸盆中拧了一把汗巾子,为轻舟擦起了手指。
说完,万重山倏然转眸,就见方才抱着万小宝的阿谁侍从已是在诸人的簇拥下向着火线退去,万重山没有再担搁,见张兴之亦是带着人赶了过来,他松开胳膊,将轻舟交给了张兴之,并叮嘱道;“照顾好王妃。”
“王爷把稳!”张兴之领着诸人在一旁抗敌,看着万重山如此,顿时大惊,立时带着人向着万重山与轻舟的方向冲去。
张兴之扶着轻舟的身子,正焦灼着,却惊觉轻舟的身子软了下去。
“不必,本王本身的儿子,本王本身去救。”万重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他握紧了刀柄,最后看了轻舟一眼,低声吐出了两个字,“等我。”
说完,万重山再没有多待,跨上骏马,领了一支兵士向着火线追去。
“娘娘,这等粗活,还是让这些侍女来做吧.....”军医见状也是劝道。
她应当猜到的,能伴在万重山身边,能走进这个帐子的胡姬,只要她,只会是她。
“小宝....快救小宝....”轻舟攥住了万重山胸前的衣衿,她抬开端,惨白的脸庞上毫无赤色,她的眼瞳中漾着泪水,声音中透着祈求。
她已是有了近九个月的身孕,再过不久便要分娩,行动间已是多有不便,她挥开了侍女的手,本身一步步的走到了轻舟面前。
纳兰闻言,有些笨拙的在轻舟身边坐下,她看着轻舟瓷白的肌肤,弯弯的秀眉,长长的睫毛,柔润的嘴唇,她一向看了轻舟好久,方才几不成闻的叹了口气。
轻舟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边。
在昏睡中,轻舟只感觉累,浑身都累,说不清是那里的累,总之重新到脚,从身到心,竟无一处不累,一处不倦怠。
纳兰为轻舟擦了手指,而后为她擦起了脸颊,蓦地,纳兰瞧着轻舟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继而展开了眼睛,暴露了一双美如明月般的眸子。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连我本身.....”纳兰本想奉告轻舟,她腹中的孩子,就连她本身也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可这一句话刚到唇边,耻辱便是伸展在心头,只让她喉间漾满了酸苦,那一句话,便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纳兰见她如此,便心知她是不肯意瞥见本身,她看了一眼本身高高隆起的肚子,她明白轻舟内心在乎的是甚么,她坐在那边,又是说了句;“你不要怨他,他.....从没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轻舟一向昏昏沉沉的睡着。
那股子累意与倦意仿佛渗入了骨髓,只让她紧紧闭着双目,恨不得就如许一向甜睡下去。
“娘娘,您现在身子重,王妃有病在身,这里实在不是您该来的处所。”军医谨慎翼翼的开口,万重山曾当着诸人的面认下了纳兰腹中的孩子,而后两军联盟,万重山与纳兰虽一向未曾结婚,可当初在大辽时,万重山便曾与纳兰结为伉俪,当过正儿八经的驸马,到了眼下,非论他们二人结婚与否,当着纳兰的面,虽不得唤王妃,却也需得喊上一声“娘娘”。
纳兰听着军医的话,却并没有吭声,她凝睇着轻舟的睡容,只轻声问了句;“王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