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万重山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的手指轻触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收回“咚咚”的声响。
“似这类两边各有五成的掌控,死伤便更加惨痛。”很久,万重山终是收回了手指,吐出了一句话来。
秦王与赵王的雄师已是逼近了京师,李云召却又下落不明,各地节度使听闻京师沦亡,道万重山窃国者有之,痛骂者有之,出兵讨伐者有之,全部大齐风雨飘摇,北方胡人与西南对劲俱是蠢蠢欲动,一夕间,北狄,西戎,南蛮,东夷,无不是趁机反叛,想要趁着大齐内哄,率兵来分一杯羹。
“王爷,王妃和小世子,当真比这个天下还要首要?”张兴之孤注一掷,期冀着万重山能够转意转意,“只要王爷您修书一封,依着纳兰汗王与王爷之间的友情,她定会倾力互助,助王爷获得这个天下,我们一起走到现在,天下已是唾手可得,王爷怎可......”
张兴之一震,抬起眸子,哑声道了四个字;“王爷请说。”
张兴之先是一怔,对万重山的问话倒是不敢不答,他深思一会儿,才道:“部属不敢欺瞒王爷,一起打下来,万家军的气力已是大不如前,何况秦王赵王兵力薄弱,这二人一心等着我们和李云召拼的你死我活以火线才脱手,较着是要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的万家军再与他们二人硬碰硬,委实不是明智之选。”
“王爷?!”张兴之大惊。
张兴之见他如此,贰心知万重山的性子,决定的事再也没法变动,非论是谁也不能让他窜改情意,当下,张兴之心中一记长叹,只向着万重山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将此事应下,而后,便是分开了万重山的帐子,按着男人的叮咛下去筹办。
“王爷,您.....”江镇以刚要出声,就见万重山一个手势,见状,江镇以顿时闭上了嘴巴,将余下的话全都咽了归去。而万重山,已是收敛心神,大步走进了昭阳殿。
“命人去找,”万重山的声音顿时冷了下去,他的眸心阴暗,望侧重重皇宫,接着言道;“务需求找到他的下落。”
轻舟听着连翘的话,想起万重山,她晓得,眼下的万重山是重于千斤的担子压在身上,数万人的生命拎在他的手里,说不得,退不得,怨不得,他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他再也不能转头。
“王爷?”张兴之面露不解。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皆是压了下来,令人连喘气的工夫也没有。
万重山声音安稳而沉缓,每一个字都是非常有力而清楚,当他一番话说完,张兴之已是愣在了那边。
万重山没有说话,只迈开步子向着昭阳殿的方向走去,路上,他却蓦地停下了步子。
“王爷,秦王雄师已是快到了豫州城了。守城的田将军发来急报,恳请王爷率军援助。”
“是啊,他再也没法转头。”轻舟声音很小,她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想起这一场大战,又不知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多少百姓流浪失所,多少孩子会落空父亲,每逢想起这些,都是让人的心沉甸甸的。
余青山,夜色已深,轻舟却还未曾安息。
“王爷?”江镇以等人俱是不解,齐齐向着他看去。
但是不等他说完,便是让万重山打断了去;“这就是你的主张?”
轻舟摇了点头,“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