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听着外间的厮杀,心知此地不成久留,她看着何云礼的眼睛,轻声言了句;“有劳将军。”
那名为莫子杰,齐同林的两人顿时领命称是,何云礼不再担搁,只与其他几人一道护送这轻舟和连翘分开,趁着夜色的保护,仓促向着京师外奔去。
不等轻舟说话,就听“咣当”一声巨响,牢房的大门已是让人一脚踹开,一袭黑衣的男人已是呈现在屋外,刚瞥见轻舟,立时跪地施礼,恭声道;“镇远侯部下何云礼,见过夫人。”
“别怕,我带了军医,孩子不会有事。”万重山抱起了轻舟的身子,他的声音还是沉稳的,将统统的情感皆是压下,听在轻舟耳中,只让她的心中刹时结壮了下来,她搂住他的颈,望着他刚毅的侧颜,心中的慌乱亦是减退了去,仿佛只要有他待在身边,即便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再怕。
“大辽已是和大齐开战,我已经命罗义垌传书给皇上,请他派兵援助,”万重山抚着轻舟的脸颊,他的声音安静而淡然,黑眸炯炯,与轻舟道;“这一仗,我会灭了大辽。”
“夫人在路上动了胎气,这几日务需求卧床安胎,待部属再为夫人开个药方,有劳侯爷命人将药抓返来,定时奉侍着夫人饮下,也就没事了。”
“何将军?”轻舟道。
轻舟摇了点头,将脸庞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微弱有力的心跳,只觉比起眼下这一刻,之前所受的那些痛苦,都是值得的。
轻舟念起万重山当日的话,一颗心顿时抽紧,她微微支起家子,就听外间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兵器间的撞击声,狱卒的惨叫声,声声入耳。
辽国,京师大牢。
牢房中阴暗而湿冷,大辽地处漠北,本就比大齐更要酷寒,夜间的寒气更是能将人的骨头都给冻掉普通,让人难耐。
“蜜斯,您好些了吗?还冷吗?”连翘握着轻舟的手,不住的揉搓着,在唇间呵着热气。
“如何?”
“我承诺你,我会返来见你。”万重山心知轻舟的心机,他温声安抚着,握住她的手,一字字与她道;“等我灭了大辽,我就带你回京,让你风风景光的嫁给我。”
万重山抬起她的下颚,见她满脸的泪水,他看在眼中,眸底的焦灼便更是深了一层,哑声道:“那里不舒畅?”
“蜜斯,天如许冷,会不会冻着您腹中的小娃娃?”连翘的身子颤抖着,将手掌谨慎翼翼的护住轻舟的肚子。
轻舟一向未曾将万重山假装失忆的事奉告连翘,她心知万重山处境凶恶,而连翘年纪又小,只怕与她说了,她会偶然间透暴露来,此时听着连翘相问,轻舟握了握她的手,温声安抚道;“你别怕,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何云礼驾着车,并未曾出城门,而是绕道草原,几近赶了一夜的车,待得天气微亮,何云礼方才舒了口气,而火线,已是玉水关。
“蜜斯,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连翘眼睛发亮,扶起了轻舟的身子。
万重山紧紧抱着她的身子,用身后的大氅将轻舟全部笼住,他握住她的手,眸心是担忧与焦灼,只问她;“冷吗?”
连翘闻言,念起万重山现在已是将轻舟健忘,不免更是难过,“蜜斯,侯爷已经不记得我们了,您莫非是要在牢房里把孩子生下来?”
受此大礼,军医那里敢当,立时惶恐道;“侯爷此举,实在是折煞部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