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你家蜜斯。”万重山只说了这一句,说完,他未曾再看轻舟,而是大步分开了后院。
“再过三天,你叔父就要带着梓安去边陲了,”老夫人搁下勺子,缓缓开口:“我和你娘已是商讨过了,梓安自小到大,从未去过那般萧瑟的处所,他这突然一走,定是不风俗的,身边没小我奉侍,我和你娘也放不下心,以是此次,你也跟着畴昔。”
是以听闻万重山要将万梓安带往边陲,轻舟晓得,这一走,叔侄两短期内是决计不会回京的,想起边陲的萧瑟,轻舟掩下眸心,好久也没有说话,连翘瞧着只是不解,“蜜斯,你如何了?听着大将军要把姑爷带走,您莫非还不欢畅?”
主仆两穿过游廊,刚过假山,就见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大步流星的走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袭深色劲装,眉若刀裁,鬓若斧削,周身高低尽是统帅全军的将帅之气。
轻舟立起家子,见下人已是端来了早膳,便亲身接办,与宁氏一道奉侍着老夫人用膳。
“不消多礼。”万重山瞥见她,便是停下了步子,他的黑眸深敛,在轻舟的面庞上划过,见她的神采还是惨白,虽已畴昔数日,可那半张秀脸上仍有淡淡的指印未曾减退,男人见状,瞳孔中有暗潮涌过,只问道;“伤如何了?”
“等你到了边陲,必然要照顾好梓安,梓安他身子不好,你可要细心些,千万不要让他叔父苛着他。”一旁的宁氏亦是开了口,因着万重山要把儿子带到边陲的事,宁氏连续数日都是未曾安睡,此时更是忧心忡忡,向着轻舟叮咛。
“叔父要去边陲了?”轻舟问道。
轻舟闻言,唇角便是无声的微浅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并非孙媳不肯,只是叔父军中军纪森严,不答应有女子擅闯虎帐.....”
“回祖母的话,已经好多了。”轻舟低垂着眉眼,为老夫人布菜。
这些日子,她卧床养伤,老夫人和宁氏也曾派过丫环嬷嬷来刺探她的景象,本身却未曾来过,唯有温氏,倒是隔三差五的会来轻舟的院子里看望,每次来也都会送些燕窝雪参之类的补品,倒给了轻舟可贵的暖和。
余下的日子,果然如连翘所说,万梓安再未曾踏足太轻舟的院子,颠末几天的疗养,轻舟身上的伤已是渐渐愈合,待能下床后,轻舟便领着连翘,筹算去老夫人的院子里存候。
轻舟抬起眸子,轻声说了句;“连翘,叔父他....很不轻易。”
“如何,你不肯意?”老夫人只觉得轻舟是嫌路途悠远,顿时皱起眉头。
“谢叔父体贴,已经无碍了。”轻舟恭谨出声。
看着万重山的背影,连翘悄悄摇了摇轻舟的衣袖,小声道了句:“蜜斯,您瞧,大将军实在还是很体贴您的。”
轻舟心中一震,虽早已晓得万重山要回边陲,却未曾想到竟会如许快,她怔忪半晌,才轻声说了句;“还请叔父多多保重。”
“身上的伤都大好了?”老夫人搅着碗里的粥,问道。
轻舟心头微怔,她看着万重山的身影转过弯,消逝在走廊绝顶,她转过眸子,轻声道了句;“叔父和婶母,都是好人。”
瞥见万重山,轻舟先是一怔,回过神后便是行下礼去,“轻舟见过叔父。”
不等轻舟说完,便被老夫人出声打断,“这个你不消担忧,等重山他们走后,你再解缆,一起上也无需求让旁人晓得,等你到了边陲,想来重山也不会再让你千里迢迢的赶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