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连翘的话,轻舟的心刹时沉了下去。
“二爷方才已经醒了,你随婶母出来,看看你叔父。”温敏懿挽太轻舟的手,将她带进了屋子。
“轻舟,你来了?”温敏懿面上尤有泪痕,她向着轻舟走近,问道。
想起万重山,轻舟心尖微颤,她看向远方,虽人在京师,思路倒是越飘越远,一起飘向武州去。
“少夫人,您来了?”温敏懿身边的嬷嬷瞧见了轻舟,赶紧上前施礼,并将主仆两人迎进了屋子,一面走,一面道;“老太太方才已经晕畴昔了,让人抬进了后堂,二爷眼下还让太医在内里诊治着,夫人在里头守着,还请少夫人在此处相候。”
“婶母,叔父好些了吗?”轻舟几近使出了浑身的力量,才问出了这一句话。
茗香念及此,便是微浅笑了,万梓安在一旁瞧着,只觉她媚眼儿含春,单是如许一抹笑,便足以让民气动。
“请叔父....多保重。”轻舟轻声开口。
茗香吃吃笑着,只与万梓安痴缠,轻舟端着药碗过来时,刚到门口就闻声内里传来阵阵柔媚的笑音。
“夫君,该吃药了。”轻舟垂着眉眼,也未曾向那痴缠的男女看上一眼,万梓安还是倚在塌上,怀中揽着茗香,两人俱是衣衫不整,见着轻舟,那茗香似是羞赧,刚欲从万梓安怀里抽出身子,不料却被男人一把揽了归去。
......满是他。
“蜜斯.....”连翘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听着轻舟相问,隔了半晌才喘匀了气,开口就是一句;“蜜斯,侯爷出事了!”
蓦地,轻舟闻声了连翘的声音。
那茗香是青楼出身,早在万梓安受伤前就已与他打得炽热,眼下成了亲,更是再没了顾忌,虽说万梓安伤了腿,惹得她不快,可想起万重山的身份,念下男人打下的如许一份家业,膝下又无子嗣,临了也还是要交到万梓安手里,更何况万梓安现在亦是贵爵之身,即便变成了残废,可她嫁过来倒是一辈子享之不尽的繁华繁华,比起之前当花魁的日子,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倒不是她想来受辱,而是万母叮咛,每日必必要她将药碗亲身送进万梓安的屋子,看着他将药汁儿服下去才行。
轻舟脚步轻飘飘的,乃至不敢去想今后,只不知本身如许的日子,不过是过一日了一日,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轻舟心底一寒,她甚么也没说,只将药碗搁在了床头。
可瞧着轻舟的模样,倒的确不像难过的模样,连翘微微感喟,只得道;“蜜斯,等着侯爷返来,就好了。”
话音刚落,万梓安唇角的笑意隐去了,眼神也立时变得阴狠。
便是这么一句话,让轻舟全部变了神采,“你说甚么?”
几近是眨眼间,茗香已嫁来一月不足。
“婶母,叔父没事就好,媳妇....不敢打搅叔父安息。”轻舟的声音很轻,不等温敏懿说话,就听内里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是谁?”
她想起本身将药汁洒在他的身上,他看着本身的眼睛,问了那一句;“你叫轻舟,是吗?”
待两人的脚步声响起,万重山方才抬眸,向着轻舟的背影看去,很久,他叹了口气。
连翘听着轻舟如许说,倒是吃了一惊,犹记得轻舟当初嫁到万府时,因着冲喜的原因,统统从简,也未曾宴请来宾,更未曾大肆筹办,现在一个窑姐儿出身的妾身进门,风头都盖过了她这个嫡妻,这让人的内心如何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