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接过托盘,叫道:“妩姐快坐下。”
云西辞见他们个个样貌清秀,模样灵巧,行动聪明,桌上茶具高古,茶香如有似无,糕点更是精美到不忍动筷。四名孺子放好东西,便灵巧地退出轩外,小喜垂首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候云西辞答复,不像先前对云长乐那般亲热随便。
云西辞上前作了一揖道:“鄙人云山竹海云西辞,拜见善女人。”
“你刚才问我感觉你穿这身女装如何样?”云西辞目光放柔,“我现在答复你,很美!”
云长乐击桌叹道:“不错,这是妩姐用碧水青莲秘制的青莲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眯眼道:“每年她只做三两,这壶怕是最后一点儿了。”
善妩小吃了一惊,细心打量他道:“啊,本来是云山竹海的云公子,失敬失敬。”看了看屋内,歉然道:“云公子,我这后院向来不消仆人,怕他们粗手粗脚弄坏了我的花树,也怕他们偷偷跑到我的酒窖偷酒喝。”她转头对云长乐道:“小六,你先带云公子前院小轩歇息,我叫阿庆临时来这里清算一下吧。”
小喜在门外问道:“可否上菜了?”
云长乐心中一跳,脸上微微泛红,缓慢地向前走去,“你见着了妩姐才晓得甚么是真的美!”云西辞抿嘴一笑,一脚跨出,跟了上去。
云长乐想也不想,咧嘴一笑,“老端方,记账!”
云西辞此次却没先行,走在她中间,低头看她一眼,忽地扬眉道:“很美!”
小喜眼睛瞪得溜圆,喜道:“真的?”
云长乐猜她是要亲身清算,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善妩横她一眼道:“如何,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云长乐对小喜笑道:“不知妩姐是否要亲身操刀整治酒菜?”
云长乐笑吟吟地看着他,云西辞吃了一口,蹙眉道:“是梅花糕,不对,是芙蓉糕,嗯,也不对,内里有杏子花香……”他只吃了一小口,却觉口中香味层层叠叠,糕点滑爽细致,清甜适口,口中各种花香四溢。
云长乐带着云西辞从城中冷巷穿行而过,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间裁缝铺前。云西辞昂首看去,只见这店铺半新不旧,两人站在门口也没见有人出来号召,柜台前似有一人正趴在台上睡觉。云长乐熟门熟路地走出来道:“项老板,买卖上门了。”
小喜又看了一眼云西辞,只见他浅笑点头,便低头退了下去。
云西辞坐在店中,只见那项老板睡得鼾声大起,状若死猪。店中光芒阴暗,四周静得出奇,衬得那鼾声直是响彻如雷。云西辞眯眼打量店内,布匹放得倒也算整齐,门口右边的架子上有几件款式花色极其浅显的裁缝。他收回目光,又等了一会儿,只见里间帘布被一只手翻开,光芒阴暗,那只手显得格外白净。云长乐嘴角挂着笑意,从帘后钻出,一边低头打量本身,一边说道:“我可贵穿一次女装,你瞧如何样?”
云长乐眼中一亮,喜道:“太好了,小喜,你奉告老板娘,尽管纵情阐扬。”
两人穿过两条街,只见不醉居前停了一辆豪华马车,云长乐几步上前,对门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道:“小喜,来了客人?”
云长乐用筷子悄悄堵截一块糕点,碟子一转,将切面转到他面前,说道:“你看。”
云长乐昂首一笑,推给他别的一盘道:“这是茶糕,我猜妩姐怕你嫌弃碧玉韶华糕过分女气,有损你男儿气势,不肯多吃,便专门为你筹办了一盘糙中有细的茶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