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半晌便回,云长乐借着灯光蹲□子摸了摸空中,抬首对他道:“这屋中如此洁净,这里怎会有细沙?”灯光晖映下,只见面火线砖边沿略微光滑,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用刀尖在方砖边相沿力一挑。
云西辞猛地一停,打断道:“你听。”
云长乐点了点头,部下不断,忽觉脚下一滑,足尖一顿,道:“西辞,帮我将风灯取来。”
云西辞笑道:“本来你还记得。不过当时你可没像刚才那般想要甩脱我拉住你的手呢。”
司徒寒沙面色惨白,满身淌血,云西辞仓促扫了一眼,缓慢地点了止血的穴道,对云长乐道:“他快不可了。”云长乐回身一把扣住他的脉门,探了一会儿,急声唤道:“司徒帮主,司徒帮主,你醒醒,是谁要杀你?”云西辞见他毫无反应,抬臂往他身上一阵疾点,说道:“我用大拂穴手激他满身筋脉骤行,或能使他半晌复苏。”
司徒寒沙双目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道:“老夫怎会健忘?!”
作者有话要说:下卷终究写死了一个上卷呈现过的人,仰天长笑,蓝导举起屠刀鸟……哇咔咔
云西辞一笑,想起十年前两人在天慕山行宫内钻隧道救萧漴毅之事,叹道:“我云西辞此生最刺激的日子老是同你一起度过,真是逃也逃不开,甩也甩不掉。”
云长乐心中一动道:“司徒帮主得知有人要来暗袭也不肯出门?”不待他答复,敏捷地在房中四周搜索。
不一会儿,司徒寒沙公然转醒,目光乃至甚为复苏锋利,云长乐心知越是如此,他越是死得快,缓慢问道:“司徒帮主,我是十年前曾与你见过的长乐,他是与你比过武功的云西辞,你可还记得?”
房中乌黑一片,风灯微小的灯光自房门照进房中。云长乐进得屋中,明眸一扫,只见屋内整整齐齐,她凝神鉴戒,快步走向内间床榻之处,只见床上铺盖折叠整齐。
这石屋本来就小,两人站的入口处更是只容三人并肩通过。司徒寒沙被人横向抛来,两人一人搭住他的头颅,一人搭住他的双脚,同时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堪堪接住他。
云西辞在黑暗中一笑,伸手拉住她的右手,道:“你若怕摔交,我拉着你便是。”
云长乐闻言“噗嗤”一笑,云西辞道:“你笑甚么?”她道:“那日我在碧水寺外的林中戏弄罗景天和陆世远,你可晓得罗景天是如何说你的?”云西辞侧耳道:“如何说的?”云长乐想了想,把那日罗景天对陆世远说的话说与他听。
云西辞见她在空中、墙边四周悄悄敲击,上前问道:“你思疑此处有暗道?”
只见他轻叩房门道:“徒弟,徒儿西华求见。”屋中无人回声。他又敲击了几下,云长乐俄然上前,云西辞将他隔开,两人对视一眼,一齐伸手一推,房门不动。云长乐巧劲一施,只听“喀”地一声,门闩回声而断。云西辞身材一侧,切在云长乐身前,抢先而入。
云长乐大喜,忙问道:“司徒帮主,是谁要杀你?”
云长乐见他不像作伪的模样,便道:“既然司徒帮主不在他的住处,那能够去那里了呢?”边问边在房中四周检察。
云长乐凝睇他半晌,摘上面巾,说道:“现在你对劲了么?”
她眯眼看去,只见来人黑夜蒙面,身形健旺,他右脚五步开外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恰是司徒寒沙!这处好似一间从地下凿开的石屋,墙壁上半截蜡烛正自燃烧,云长乐这时才看清,来人露在面巾以外的双眼部分竟只留有两个铜钱大小的浮泛,想必他不但蒙面,还戴了面具,当真是谨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