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见她终究乖觉,正要饶她一次,却听她很小声很谨慎地说道:“你问我‘活力了又如何?’吧,”衣袖被悄悄扯动,“只问一次。”
楚盛衣也打马过来,低头看向阿谁目露凶光的男人。
云长乐见他们两人文绉绉的酬酢,撇了撇嘴,轻咳一声,单刀直入道:“西辞,彻夜我外出……外出这个漫步,碰到了楚盛衣,听他说这伏龙山中有山贼上千人……”她把从楚盛衣那边听来的环境说给他听,说完道:“我们两人势单力弱,以是我想我们若能同仗剑宫的各位大侠一同上路会要更安然一些。”
楚盛衣走到篝火旁,双眼盯着篝火,沉思漂渺。那双乌黑深沉的眼睛中印出两点腾跃的火光,薄雾般的愁绪垂垂涌上,越来越浓。“啪啷”一声,最粗的那截枯枝烧断落入火中,这声音拉回他不知飘到那边的思路,身后传来云长乐在车中衣袂颤栗的声音。他耳朵一颤,眉头几不成见的蹙了一下,脸上的神采有些不安闲。
云长乐点头道:“她怎会那么美意为我保守奥妙?!”
“那你信不信我让你一个月内不准开口说话?”
火光垂垂升起,四周规复了敞亮暖和,云长乐转头见云西辞神采莫测高深地立在原地,又看了看楚盛衣,心中奇特,她把挂在手臂上的外袍递还给楚盛衣,道:“多谢!”又道:“楚盛衣,那位是与我一起来的朋友云西辞。”
云长乐低头沮丧道:“我承诺一个月内听你的话,凡是你让我做的事,不成违拗。”
云西辞一笑,道:“恰是。”
篝火“噼啪”作响,马车庞大的暗影从空中斜斜地拉到林中细弱的树干上,车前两匹健马温驯地低着头颅,缰绳被拴在中间一棵如同水桶普通细弱的柏树上,雷波城中买回的别的两端高大的骏马不时地打个响鼻。林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四匹马儿同时抬起马头,目光鉴戒,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
云西辞笑道:“欧阳灵灵确切是个大费事!不过她如果聪明,就不该做拆穿你身份的傻事。”
云西辞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也好,我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牵来换骑的马儿,对楚盛衣道:“楚兄,委曲你骑这匹马儿代步了。”
云西辞冷冷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碧水寺承诺过我甚么?”
云长乐看了看前面单骑一马的身影,叹口气道:“说不得,这事又得落到楚盛衣身上了!”
云西辞不觉得然道:“且不提我姑丈、你徒弟的身份,便是你大熙公主的身份一旦公开,明里就没有人敢对你无礼。欧阳灵灵若不是傻瓜,就该晓得籍籍知名的艾少六比大名鼎鼎的长乐殿下要好欺负很多!”他奸刁一笑道:“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此时也得有人点醒她一下。”
车马路过云长乐与欧阳灵灵、楚盛衣相遇的那片湖泊,云长乐想起一事,在马背上一拍,退回车上坐好,对云西辞道:“我把我的身份奉告楚盛衣了。”
云长乐闻言大乐,跳上马车,坐在他身边,眉开眼笑道:“快走快走,到了营地我们可有很多题目要就教他咧!”
云西辞道:“彻夜我还请了个朋友返来……”话音一顿,已从草丛中提出一个身材矮小细弱,满脸恶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