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身子一颤,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忽觉身后有异,猛地转头一看,楚盛衣手上提着一件宽袍,仿佛正筹办要披在她背上。
萧漴毅眼神冷酷,挖苦道:“你认不出来么?”
云长乐一招不中,当即变招,身形连连闲逛,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家传的“急雨弄箫”如暴风骤雨般攻向云西辞,口中道:“你不消大拂穴手?”
两人在草原上漫无目标地走了一阵子,云长乐俄然停下脚步,笑吟吟地看着他。云西辞眉间一挑,只见她身形一动,双指迅捷非常地往他身上各处大穴点来,不断变更方位的手指就像是打在身上的雨滴普通绵绵密密。云西辞飘然后退,躲过她的守势,右手提掌一引,掌风过处,将她的指力生生压了归去,笑道:“你可不要让我!”
云长乐想起那朵碧水青莲,叹了口气,看向他,说道:“西辞,楚盛衣他……楚盛衣他……”
云长乐正要说话,那张面庞又变成了楚盛衣,他眉间有散不开的愁闷,摊开手心,递出一朵碧水青莲,凝睇着她道:“你认不出来么?”
云长乐飘然后退,叫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日日见我徒弟与云姑姑动武,我耍甚么花腔都瞒不过你啦。”边说边揉本身被他踢到的处所。
楚盛衣却好似没有听到,缓缓哈腰低头,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云长乐大呼着想冲要畴昔,但是身材却如何也动不了。只见那人目工夫冷地盯着本身,缓缓抬起手臂,一掌击向楚盛衣的头颅。楚盛衣被他打得身材一歪,唇间溢出妖艳的鲜血,他伸手一拭,俄然就抽出沧浪剑一下子斩下了他的头颅……
她的心突突直跳,看向他的目光惊奇间异化了迷离,楚盛衣看着她,还是将外袍披在她肩膀上,问道:“如何了?”
云西辞只感觉面前忽如雪花纷繁而下,清丽曼妙,忽如潮流澎湃袭来,雄浑迅猛。他在云山竹海曾见过路行歌以这套掌法与云烟拆掌,现当代上,恐怕只要云家的飘云掌法才气与它一较是非。云长乐见他袖袍一挥,起了个手势,掌若浮云,轻飘飘一掌拍将而来。她心中一动,使了一招“空山飞雪”,只见两人双掌想接,好似都没有效上甚么力量,只听“啪啪啪”三声响起,手掌翻飞间已连变三招。云西辞点笑道:“这才像样。”身形一动,上前击她肩膀。云长乐侧身一避,反手击向他肋下,云西辞忽地飞起一脚,与她俄然踢出的右脚“砰”地一声撞在一起,两人腿骨间均是一痛。
云长乐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虎,恐怕现在谁要伤它杀它,相子寒会蹦起来与他冒死。当年在天慕山的行宫中,他对天子萧漴毅也是冷冷酷淡的,倨傲得很,哪有现在这么冲动的目光,在他眼里这白虎怕是比人还要贵重了!
他目送她走出房门,轻巧的脚步声响起,她高兴的声音从内里传出去:“西辞,你好了?”他袖袍一挥,关上房门,将一室晨光隔绝在外,眸色深深,低声念叨:“你我永久是朋友,只是朋友!”
云西辞笑着点头,忽而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道:“你还收过别的男人送的花儿没有?”
云西辞无可何如道:“他们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从楚妃竹林,打到雪山山顶。我藏进山里也避不开他们。路叔叔的工夫我固然不会,但是招数早看得熟了。姑姑与他拆解了不知多少次,我们两人的较量,我的确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