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了聂道天为师以后,便跟着他修习武功。过了不到半年,大熙的后宫便已困不住我了。”梅木夫人不无对劲道,“厥后又过了一年,我技艺略有小成时,和亲的动静传来了。”她冷冷一笑,说道:“如果我当时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宫公主,不知会烦恼成甚么模样。嘿,既然他们要我去和亲,我便服从他们的安排去和亲……”
“我是楚家剩下的最后一人了,‘盛衣’便是‘剩一’。”他伸指在空中虚划。
云长乐看她一眼,心道:“我这外婆心高气傲,不会说点儿好话儿。她寻觅楚大将军的先人,自是存了赔偿的心机。”她正要张口,却听梅木夫人渐渐说道:“直到十二年前,我才查到了一些线索。”
楚盛衣与她对视半晌,说道:“哦?是甚么线索?”
云长乐道:“那女子既然是司徒帮主的小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男人如果放过,清查起来倒是要难很多,可不像那女子那般好找,如果我,也要先跟这条大鱼。可不晓得厥后查到了甚么?”
云西辞叹口了气,点头不语。
楚盛衣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楚盛衣听到她提起本身祖父的名字,眉间一跳,神采冷肃。只听梅木夫人嘿然嘲笑道:“我是大熙嫁到永国和亲的公主,嫁的是当年的永国大王。迎亲使董麟淇却好生无礼,晓得我嫁的是他父王,却还明里暗里对我大献殷勤。他这一番作为,倒叫我嫁入永国后如何自处?”
梅木夫人看了三人一眼,抛出三个字:“天慕山。”
梅木夫人见她一时喜一时忧,问道:“你又在打甚么鬼主张?”
梅木夫人如何不知她的心机,轻哼了一声,说道:“那人你见过的。如何,你也不记得了么?”
梅木夫人道:“楚双杨抓了你,你父亲楚柏易去了那里,如何没将你救出来?我追踪楚双杨多年,一次也没见过你父亲来寻你们。楚家的先人除了你可另有别人?你三叔呢?”
楚盛衣道:“我二叔认定若不是安宁公主出嫁,楚家不会受这没顶之灾,他自小发愤要当永国大将,荡平大熙,帮助永国皇室一统江山。但当年的楚泽平大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楚家开罪,他的心愿便成了泡影。”
云长乐当即问道:“那你现在奉告我,我娘去了那里?”
楚盛衣此时已是面如沉水,他说道:“夫人此计果然是绝妙至颠毫!我楚家何止是再不被重用?!”
云西辞听到这里,心道:“她没去云山竹海会我姑姑,本来是为了追随楚家的线索担搁了。”
梅木夫人沉声道:“我听闻楚家凶信,便连夜赶往永国。只是我到了的时候,楚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四下探听,才晓得楚泽平自刎,只要他的三个儿子和他独一的孙子逃了出去。这些年我也在四周寻访你们的下落。”
梅木夫人看着她,道:“你要问甚么,便问吧。”
梅木夫人沉默半晌,道:“当日我确是那般筹算。却没推测你爷爷竟当着世人的面,欲杀掉王子淇为我报仇!我……我并不知他竟能为我做到这个境地……”她从未想过这位连话也没有与她讲过的大将军,会为了本身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