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弘轻笑一声,眼波不动道:“弘儿有个远亲,自幼便聪明得很,四岁能武,六岁能诗,后又师从名家,十八岁时便已在江湖中小驰名誉,此等人物本该在江湖上大有作为才是,哪知……”他在此处决计顿了顿,见欧阳念满脸迷惑,皱眉看他,嘴角悄悄上翘,忽地凑到欧阳念耳边轻声念叨:“哪知半年前他竟惹到了那听了名字便要让民气中颤抖的梅木夫人。”他的语气如读书般流利却毫无豪情,“梅木夫人对他用了一味毒药,害得他武功尽失,整天恍恍忽惚,好不成怜。”念到此处似有悲悯,感喟一声道:“他已成这般模样,忘怀畴昔,整天神态不清,又怎能再照顾本身那年幼的女儿呢?但是,他虽不姓欧阳,弘儿却曾与他度过一段毕生难忘的少年光阴,更何况我这朋友本也是欧阳家的远亲,他那不幸的孩儿我本该义不容辞地照顾,爹爹,你说是也不是?”
长乐唱诺一声道:“待弟仔细细说来。”她想了想,便从王重阳起兵抗金提及,讲他如何堆积多量江湖豪杰千里当兵,讲他如何英勇不平、奋勇杀敌,讲他如何势单力薄有力回天,只得回终南山建了古墓,誓不与金人同活。又讲他初创全真一派在华山之巅大战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终是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呼。路行歌初时只当笑谈,听着听着竟表情彭湃,神驰不已。待到长乐讲到王重阳夺得九阴真经却命令全真教门人决不成练时,击掌叹道:“如此人物,当真豪杰是也!”
路行歌见她小小年纪竟跟他讲起庄生梦蝶,心中微感讶异,见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俄然来了兴趣,点头笑道:“那为师便听听长乐口中王大豪杰的故事吧。”
长乐拂开他伸过来的手道:“徒弟是要让我早点好起来,好带我分开吗?”路行歌看了她一眼,也不答话,伸手又来抓她。长乐身形一动,大声问道:“你和云姑姑如何办?”她的声音又响又脆,只听得远处传来反响“你和云姑姑如何办……如何办……如何办……”
欧阳弘低头敛眉,沉默半晌后点头道:“如许的奇才要回欧阳间家天然是好的,只是欧阳云与欧阳莲生如何安排呢?”
长乐见他眼中神采奕奕,风韵卓然,笑道:“徒弟可知王真人另有一名智谋武功皆不输他的红颜知己。”
欧阳念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惊又喜,忙问道:“弘儿快说。”
欧阳念传闻罗景天和司徒寒江也与长乐交过手,长乐虽败,却也没让他们讨得便宜,更是感觉这孩子聪明得吓人。心潮彭湃间暗想:“欧阳间家的这根苗子定要从欧阳云的手中要返来!”
长乐顿感心凉――他终是放弃了。
长乐知他这才真的信了本身,心中大感安宁,“嗯”了一声,缓缓讲道:“这女侠姓林,闺名朝英……”她先前讲王重阳如何建功立业,如何威震江湖时,眉飞色舞,慷慨激昂,讲到华山论剑时更是妙语连珠,说道出色处乃至手舞足蹈一人分饰几角,一会儿扮东邪,一会儿扮西毒,一会儿学老叫化,一会儿双手合什学一灯大师。此时说到林朝英,倒是脸孔萧索,声音低缓,模糊带着莫名的钝痛。她讲到林朝英幽居古墓,闲时自创玉女剑法,却不知心中早已存了与王重阳共同抗敌,相互依偎护持之意,蔚然一叹道:“这两人本是人间绝配,却为了争得一口意气同处一山,一世不见。不幸亦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