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正要大声呼喊路行歌,却见行宫西北处黑烟升起。萧漴毅望向那方道:“那边是马房,怎会起火?”他看了一眼长乐抱着的少年道:“他如何样了?”
长乐哼了一声道:“他所受的统统磨难皆由你而来,何来忘恩负义一说?强词夺理,不成理喻。”
灰衣人视野掠过三人,目光在假天子身上长久逗留,最后看着长乐沉声说道:“欧阳女人如果放了手上的人,鄙人可当即放你下山,毫不难堪。”
路行歌哼了一声,人影一闪,只听殿外“哎哟”、“是谁?”、“啊哟……”惨叫声、乒乓声一片。
灰衣人双眼一眯,大笑一声道:“算无遗策!好个欧阳长乐!”深深感喟道:“真如妖孽普通!”神采不甘地今后退了一步。
长乐将口中药丸取出,瞥他一眼道:“即便我留了一手,让他有机遇规复如初,可他会谢我部下包涵,谢你为他寻医问药么?”
“怕甚么?!你便看他如何部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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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扶起家边的少年,为他解开穴道,见他渐渐展开眼睛,怅惘之色一闪而过,跟着长乐的视野看向路行歌与灰衣人那处,身躯蓦地一震。他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对峙中的三人,眼中不再安静无波,跟着灰衣人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他的脸上逐步闪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哀痛,长乐感到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下认识地抓住他放在本身身边的左手,声音微带颤抖地对路行歌叫道:“徒弟莫让那人死去,长乐有话要问。”
灰衣人哼笑一声,看向软榻上斜躺的萧漴毅道:“天下间尽是忘恩负义之人,”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假天子,淡淡道:“他便是今后杀了我,我也不会感到奇特。”
房中有半晌寂静,他凝神静听,忽地满身紧绷,看向房门。只见房门猛地大开,长乐与假天子并排立在房中心,身后萧漴毅已昏倒不醒,斜斜躺在软榻之上。
萧漴毅阴沉沉地看着二人,长乐语带要求道:“皇上……”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路行歌清啸一声,大袖一挥,如玄色大鸟展翼而飞,灰衣人只觉背后生风,一股强大的内力自背后压了过来,顷刻间肩背之处如同扛上令媛重担,他带着假天子往旁一闪,面前一花,只见路行歌翩然落到面前,姿势文雅地转过身来。
他附耳到那灰衣人嘴边,说道:“你说吧。”语气竟有些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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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见他便要起家,喝道:“慢着!”使了个巧劲,只见房门被她扔出的两样东西一砸,“砰”的一声碰到墙上,一弹以后,“啪”的一声恰好关了起来。
灰衣人看她一眼,晒然道:“毕竟还是小孩子,心肠太软。”
长乐见他神采冷冽如刀,耳边山下兵将的呼喊一声大过一声,“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千万岁!”心中越来越急,即便是当年苍茫山中遭受罗景天与司徒寒江之时,她也从未有过这般焦心无助。真假两个天子双双倒下不醒,凭她一人之力,竟是一个也救不了!
门别传来马蹄声响,那灰衣男人道:“赤雪青霜已到。”耳中却听到房内长乐一叠声地轻唤:“皇上?皇上?……”他眼中精光一闪,不紧不慢地说道:“赤雪青霜已到,请皇上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