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弘冷哼一声,说道:“这位女人进门以后便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如果我家堂妹,离家已久,此时终能回到家中,岂有不当即拜见亲人之理?何况我欧阳弘堂堂男人,严守礼教,岂能随便打量别个女子?”
待要进门,欧阳弘回身说道:“请二位前辈进厅中饮些茶水。”边说边做了个请的姿式。
煮鹤翁睨他一眼,笑道:“欧阳至公子所言甚是,车中这位确是高朋。”焚琴客闻言一笑,拉开车门,世人“咦”了一声,只见一名身姿娉婷的黄衣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欧阳念当厅一站,不怒自威,浅笑点头,对世人还了一礼,虽未说话,却自有一股严肃。一抬手道:“请坐。”
焚琴客“哈哈”一笑道:“远亲堂妹近在面前,欧阳至公子竟会认不出来?好笑啊好笑!”
莲生心中大震,见他为了替本身得救竟不吝自毁名誉,胸中打动至极,心道:“你又何必如此?这番情义让我何故为报?”
“啊,本来欧阳蜜斯竟受了如许的委曲……”世人交头接耳。有人更气愤道:“大婚当日,竟当着新娘的面与侍婢混闹,如果老子的女儿受了这等委曲,老子非要宰了那……那贱婢不成。”想来他本想说“宰了那新郎不成……”,目睹罗景天等人在场,便噎了一下,改成“宰了那贱婢不成。”
罗景天“呵呵”一笑,说道:“四罗山庄与欧阳间家南北呼应,之前固然有些曲解,却也并非解不开的活结。各位豪杰从四周八方赶过来天幕山,为的可不是重提四罗山庄与欧阳间家那点旧事。再说我两家早已解开曲解,当年的事如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欧阳念出声道:“那位女人,请上前说话。”
欧阳瑞大怒,心中骂道:“好你个老匹夫,干卿何事?”
此时厅外俄然传来车轮声响,只听“轱轳轱轳”之声由远及近,世人只见欧阳弘两兄弟走在前边,身后跟了两名身穿黑衣的老者。一人白面白须,神情愁闷,面貌却非常慈爱;另一人面色蜡黄,又高又瘦,神情甚是倨傲。世民气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焚琴客和煮鹤翁了。”只见那面色蜡黄的老者身后跟着一匹褐红色的老马,老马拖着的马车当中也不知装了甚麽东西。
欧阳瑞神采微变,焚琴客故作惊奇道:“咦,二公子熟谙这位夫人?”欧阳瑞忙道:“焚琴先生谈笑了。”焚琴客了然一笑,也不与他多言,转头对那女子有礼道:“夫人,请。”那女子也不答话,冷冷地看了焚琴客一眼,抢先走进大厅。煮鹤翁冷哼一声,跟着迈了出来。
一向没有出声的煮鹤翁俄然道:“事情能够不提,但是罗庄主与欧阳宗主莫非就不想晓得当年的新娘子欧阳莲生现在那边吗?”
只听欧阳念痛斥道:“整整失落了八年,回到家中竟一言不发,疏忽长辈兄弟,疏忽天下豪杰,我欧阳家如何会有你如许的不孝子孙?本日各方豪杰齐聚,老夫没工夫来惩办你。命你当即滚回静室面壁思过!其间事了,我再来惩办你这不孝女!”
欧阳间家与四罗山庄之人被他问个正着,罗景天心中大喊“糟糕”。
那女子进门以后扫了厅中一眼,神采喜忧参半,目光在罗丹青处一顿,便又低头安温馨静地站在一边。世人均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只听焚琴客说道:“此次各方豪杰相聚慕城,实乃武林中的一大嘉会。我与煮鹤闲来无事,也来凑个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