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安宁公主在内里呆了不到半个时候,便让侍女取来披风,抱着瑶琴往草原深处走去。我见公主单独分开,正欲追上去,俄然腰间一麻,竟被人点中穴道倒在地上。我心中又惊又骇,被点穴之人拖行到了齐腰高的草丛当中,只听那人嘿然道:‘将军在此好生安息,我家主半夜会安宁公主,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打搅才好。’
萧漴毅恨然道:“他不但成了大王,后宫中还尽是脸孔与安宁公主类似的妃子,此人欺我大熙太过!”
庞丞业道:“我传闻公主不堪受辱,跳水他杀,另有甚么心机管那王子的死活,真是恨不得当即上前将他一剑杀了。想不到那王子却俄然奔上前来,拉住我的衣袖狂乱地叫道:‘快,快派人下水去寻,快啊!’我心中一震,一把将他甩开,回身跳入水中。
“那位大将见护驾的人马前来,俄然向北方一跪,悲声道:‘末将愧对大王!’他‘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对来人说道:‘从今今后我再不是永国人,若能寻得安宁公主,公主活,我活;若不能,公主死,我死。’说罢猛地跳入幻海当中。世人惊得呆立当场。我盯着湖面怔怔入迷,那大将再也没有浮上来。只听王子声音沙哑道:‘庞将军,这件事本宫必然会给大熙一个交代。’”
萧漴毅沉着脸,呼吸有些短促,安宁公主之死始终是大熙皇室最大的伤痛与屈辱。
萧漴毅看着她的面庞道:“长乐,安宁公主已经失落了三十年。朕、另有朕的国度被永国后宫的那些假货整整热诚了三十年。如果安宁公主的后代,一名真正的小公主现世,那么那些傀儡便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长乐,你救了朕的性命,朕情愿成为你的亲人,赐与你,另有你百口皇族般的庇护。”
庞丞业面露激赏之色,点头道:“他在射我之前早就卸下了箭头,以是我才气保住了性命。”又叹道,“他这一手当真标致,我不但输了,还承了他的不杀之恩,立时便问他:‘你要我帮你做甚么事情?’他放下弓箭,对我行了一礼,才说道:‘我想伶仃见公主一面,请庞兄通融举荐。’我一听他的要求,顿时跳起来道:‘公主令媛之躯怎能随便见人,不可不可,换一个。’此人当真也是痴了,连连求恳,我见他目光清湛,神采诚心,便说道:‘我只能带你远远看着公主,你若不肯意,此事就此作罢,你将我的性命拿去便是。’他见我如此,也只能承诺。”
西儿游移道:“王子淇但是现在在位的永国大王?”
长乐与西儿“啊”了一声,都想不到王子竟然如此大胆,安宁公主脾气那样绝烈!
长乐点头感喟,问道:“那位王子呢?”
长乐心中“砰砰”直跳,颤声问道:“为甚么我跟她长得那么像?我娘、我娘的生母……”
长乐看向萧漴毅,只见他如有所思的看着她,眼中模糊有奇特的光芒闪过。她往西儿身边靠了靠,对萧漴毅问道:“皇上,这画中之人是谁?跟我有甚么干系?”
萧漴毅一笑,“你觉得呢?”
长乐伸手临空虚摹她的面庞,从眉眼到鼻,到唇,到左颊,顺着下巴再到右颊,然后是那一瀑青丝,手指缓缓地临空抚下。西儿的视野跟着她的手指挪动,看的却长乐的眉、眼、鼻、唇、脸颊、下巴,一瀑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