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双眉微微一皱,胡庆当即惊觉此话不当,对云山竹海而言,两人大婚确是天大的丧事,忙转开话题道:“云公子久居外洋,我四海帮也长年占有海上,对武林中的事情倒是久不闻而陌生了。此次回到本地,我才知这十年来武林中青年才俊层出不穷,前几日,就是云公子刚巧登陆办事,分开大船之时,我们碰到的仗剑宫的楚盛衣便是此中之一。据闻他的剑术深得赤松子真传,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本来是她啊!”云西辞欣然若失,叹了口气低声道。
胡庆见他如此,招来一名帮众,道:“你去寻个陶盆来。”不一会儿,那名弟子抱了个青花瓷罐来,道:“帮主,只要罐子。”胡庆接过看了看,道:“行了,你去吧。”走上前,看着那两尾金鱼,对云西辞道:“云公子如果喜好,能够抓来养在这罐子里,他日带回云山竹海圈养。”
胡庆一摆手,沉声道:“坐下再说。”
胡庆心中大怒,四海帮做海上买卖,最恨的便是在海上靠打劫为生的海盗,这些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被大熙本地之人称为“水贼”的便是与海盗没甚么辨别,在水上做恶的恶人,他们都是大家得而诛之的恶贼。
胡庆得了这短长的强援,心中大喜,赶紧对沈淳道:“你去请几位舵主当即筹办,我与云公子先去风鹤楼,你们随后过来。”
胡庆见他面带浅笑,两眼专注地望着水中,猎奇道:“云公子一向盯着水中,在看甚么?”
薛逸俄然出声道:“师姐,使盲剑。”
“恰是。”云西辞答道,昂首只见一人自远处缓慢地奔来。
胡庆这套钩法乃是四海帮前人根据常日里捕鱼时的钩法创成,想那鱼儿溜滑至极,钩子自要快、准、狠才气将它钩住。冯素云修炼仗剑宫内功心法多年,内力远胜于只会横练外功的胡庆,这下不敢与他兵器订交,便没法用内力震开他的双钩。两人只靠剑法钩法禁止对方,一时候竟也缠斗得难明难分。
胡庆盯着水面大皱眉头,正要叫人拿网来,却听云西辞道:“一条便够了,胡帮主不必劳师动众。”伸手接过胡庆手中的青花瓷罐,不经意间眼角瞟向水中,面上暴露欣喜的浅笑,俄然脱手,一掌拍向水面。水花飞溅,只见空中橘色的光芒一闪,另一条金鱼在空中又跳又扭,只听“啵”地一声响起,堪堪掉落到他手中的瓷罐当中。云西辞一手揽着瓷罐,另一只手又腾空击出一掌,只见四周乱溅的水花倏但是落掉到湖中,湖水微不成见地悄悄一荡,半晌间便又安静无波。
云西辞眸中利芒一闪,顷刻规复到常日里温润有害的神采,微微一笑,对他悄悄点头,心中却蓦地升起借胡庆之手破了仗剑宫这盲剑法的豪气来。
胡庆一怔之下,只见他加快脚步走向大堂一角落座,不及细想,抬眼便往大堂中扫去。这一看之下,心中又是一惊,程三浅面色通红地瞪着仗剑宫薛逸等人,冯素云斜眼冷冷地盯着他,面带挖苦之色。薛逸的目光却看向了方才进门的云西辞,神采惊奇。
“好掌法!”胡庆眼露精光,大声赞道,“这但是飘云掌法?”
冯素云吃紧今后一跃,胡庆听得破空声响起,眼角瞥见银钩飞来,便知是云西辞这强援在助他,心中忽地大定,只待银钩飞至身前,右手一抄,又将银钩收回击中,揉身而上,口中喝道:“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