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云长乐的脸孔,先是一呆,目光又转向云西辞,云西辞也拉上面巾,道:“迟则生变,中间速速带路吧。”目光微寒,略带压迫。
只见他轻叩房门道:“徒弟,徒儿西华求见。”屋中无人回声。他又敲击了几下,云长乐俄然上前,云西辞将他隔开,两人对视一眼,一齐伸手一推,房门不动。云长乐巧劲一施,只听“喀”地一声,门闩回声而断。云西辞身材一侧,切在云长乐身前,抢先而入。
不一会儿,司徒寒沙公然转醒,目光乃至甚为复苏锋利,云长乐心知越是如此,他越是死得快,缓慢问道:“司徒帮主,我是十年前曾与你见过的长乐,他是与你比过武功的云西辞,你可还记得?”
云长乐闻言“噗嗤”一笑,云西辞道:“你笑甚么?”她道:“那日我在碧水寺外的林中戏弄罗景天和陆世远,你可晓得罗景天是如何说你的?”云西辞侧耳道:“如何说的?”云长乐想了想,把那日罗景天对陆世远说的话说与他听。
司徒寒沙瞪大双目看向云长乐,好似看到了妖魔,喘着粗气,嘲笑道:“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那些东西的下落?”俄然暴起一掌击向云长乐的额头,云长乐那里想获得一句话便刺激他突施毒手,大惊之下忙偏头避开。云西辞展臂一挡,司徒寒沙举到半空中的手臂突然垂落,死前右手竟然猛地抓住了云长乐的手腕,直痛得她一声惨叫。
司徒寒沙双目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道:“老夫怎会健忘?!”
云长乐昂首看他,黑暗中却看不清他的神采,她开口道:“西……”
她眯眼看去,只见来人黑夜蒙面,身形健旺,他右脚五步开外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恰是司徒寒沙!这处好似一间从地下凿开的石屋,墙壁上半截蜡烛正自燃烧,云长乐这时才看清,来人露在面巾以外的双眼部分竟只留有两个铜钱大小的浮泛,想必他不但蒙面,还戴了面具,当真是谨慎之极。
云长乐心中一软,堕入回想,说道:“当时你也同刚才一样,对我说‘你若怕摔交,我拉着你便是。’”
院中一盏风灯在夜风中闲逛,忽明忽灭,四周一片阴暗沉寂,云长乐见他不再进步,心中有疑,说道:“你带路。”
那人看着两人,道:“两位既然是我们帮主的旧识,为何到了此处还要蒙面?”
云长乐摸了摸那块印记,说道:“我猜司徒帮主仓猝下了暗道,正欲留下暗号,便发明仇敌追到,他仓促合上方砖分开,是以印记不全,刻痕先深后浅,未画完之处已见慌乱。”云西辞蹲□子,目光沉重地看向暗道以内。
云长乐见他不像作伪的模样,便道:“既然司徒帮主不在他的住处,那能够去那里了呢?”边问边在房中四周检察。
“咔嚓”一声响起,方砖之下公然是黑洞洞的一条暗道。
云西辞袖袍一挥,打熄风灯,将它扫到门外,跳入暗道,反手一挥,只听“喀”地一声,方砖便又被扣起。
云西辞探手就要帮她掰开司徒寒沙的手指,连掰几下竟然没法掰开,倒是痛得她直抽寒气。云长乐昂首见他头上插了一支玉簪,道:“快用头簪刺他腕间诸穴,待会儿尸身生硬了便更拿不开。”云西辞依言俯身点刺,那只右手终究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