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衣跃上一棵大树,望向马蹄声处,不一会儿跃下树,说道:“是山贼,起码有五百人。”
屋门“吱呀”一声翻开,那七人但见楚盛衣徐行而出,闪电划过天涯,他手中那颗大好头颅双目暴突,神情惶恐,面庞扭曲。
那七名山贼看得目眦欲裂,却见楚盛衣缓缓转过甚来,视野转向他们。那七人与他目光相触,突然间心脏狂跳,眸中尽是惊惧――他手中还提着一颗热血滚滚的头颅!
不一会儿,那百人马队已奔至两人脚下。只见这队人马各个身背弓箭,神采颓废,有很多人身上受了伤,想来与薛逸那帮人已经交过手。云长乐见这批人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三当家,他的右臂已然被人砍断,满脸戾气。
“唰唰唰!刷刷刷!”雨声不歇,“霹雷”,又是一声雷鸣。
两人各自歇息,就这么不知不觉过了一夜。内里的大雨不知何时早就停了,晨光从洞口照入洞中。楚盛衣展开双眼,目中所见恰是静坐调息的云长乐。洞中的光芒并不敞亮,她的脸孔在如许的光芒中显得格外细致和顺。常日里的灵气萧洒全数收敛在那张安静温和的脸上,此时的云长乐像极了那些最是和顺娟秀的侬城女子。
楚盛衣眉头一皱,云长乐睁大双眼,低声无法道:“本来是欧阳大蜜斯。”
云长乐道:“其别人我不清楚,不过你楚盛衣如果想要单独分开,那也不是甚么难事。”
此时,大当家被杀的动静还没传出,龙头岭上到处是外出搜索的山贼。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他们狼狈不堪、苦不堪言。
云长乐向来斗志不斗勇,此时却想不出更好的体例,耳边只听得沉闷的马蹄声响起,远处一骑前来,想必马儿脚上早包了布巾,这才气趁着昨夜大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这路山贼到了此处。
楚盛衣轻声道:“没有。”目光看向她的肩头,问道:“你肩上的伤重不重?”
俄然一人从步队火线快速奔上来,对三当家道:“有人远远缀在我们前面。”
楚盛衣悄悄道:“大当家已死。”
这场雨下得好大,云长乐和衣躺在床上,心想:“我们几个倒另有些运气,如果这场雨下得早些,兵器库那把大火就如何也烧不起来了!事情拖得一日,那些突围的江湖人士便凶恶一日。”她正闭目考虑,俄然一阵冷风袭来,展开眼睛,却见楚盛衣立在床前。
楚盛衣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云长乐耳边听着他清浅迟缓的呼吸声,想他正在调息,便也坐直身材,盘膝运气,闭上双眼悄悄歇息。
楚盛衣跟着她跃出窗外,他们二人本就是轻功高超之辈,在这暴雨当中,更是无需担忧落地的脚步声引来仇敌,一起潜行疾奔,不一会儿,便出了盗窟。
三当家阴狠一笑,道:“有多少人?你看清楚了么?”
天空中被一道闪电扯破,“轰”地一声,一阵雷声俄然响起,紧跟着一场暴雨滂湃而落,六合间竟是雷声、雨声。内里被点穴的七人和倒在地上的一人,眨眼间便被暴雨淋得满身湿透。
楚盛衣不置可否,两人又在山中行了半个时候,终究再也看不见山贼出没,这才慢了下来。云长乐肩上有伤,满身被雨一淋,又冷又痛,只觉伤处冰寒入骨。两人超出一处树丛时,楚盛衣听到她压抑着声音“嘶”了一声,俄然停下脚步,道:“小六,找个处所避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