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一声大呼,镇静道:“西辞你看,上面这格是男人的衣物,上面的是女子的衣衫。穿的人年纪与我爹娘相若。”
这时云长乐正在将那些被翻出来的衣物放回柜子里,她忽地“咦”了一声,道:“西辞你快来看,这件衣服好生奇特。”
那男人却不答话,负手而立,双眸微眯,斜睨着打量他。内里暴雨滂湃,六合间一片暗淡。雨点被大风一吹,斜斜地从敞开的门前飘进屋中,满屋都是潮湿的水气。云西辞眼角一瞥,只见那男人身下两尺为径,一周以内空中非常枯燥。飘向他肩上后背的雨点未及沾衣便被一股无形的真气弹开,或是化为一阵水雾。
云长乐道:“不错不错。我们快找找。”说罢放动手中的衣服,便要朝墙角边的柜子走去。
云西辞上前,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件淡蓝色绸面的女式罗裙,绕是他不懂刺绣,也看出这件衣服精美非常。上面绣了点点飞雪,衬在那淡蓝色的绸面上,显得清冷华贵,与刚才那些衣物比拟,公然大是分歧。
云西辞本就感觉此人面庞非常清隽文雅,他说话时忽而一笑,直如清风拂面,让民气中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他不自发地微微放松心神,回道:“梅木岛。”
房门“啪”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云西辞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眸中的神采别样风骚。
云西辞细心查抄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以是然,又接过那罗裙看了一会儿,道:“长乐,我瞧这衣服的款式,倒像是你这年纪的女子穿的。”
一阵异化着雨丝的冷风吹过,吹得刚扑灭的灯火一阵腾跃闪动,本是悄悄站立两人的影子便在这灯火的晖映下不住闲逛。
云长乐嘻嘻笑道:“云公子乃是光亮磊落的大丈夫,又怎会作出偷瞧女子换衣服的事情来?”边说边伸手按在他的背大将他往内里推去。
云西辞笑吟吟地任她推搡,转头笑道:“你倒是对我放心得很。”
他走到厅中,伸手按在木桌上,低头思考,掌下是光滑的桌面,贰心道:“这屋子如此整齐,定是有人常住。只是现在天气已晚,怎地还不见有人返来?”贰心中固然但愿屋主是云长乐的父母,但想到这儿是梅木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云西辞上前拉住她道:“长乐,别忘了,梅木夫人也在这岛上。这屋子的仆人,或许是她也说不定。万事谨慎为上。”
云西辞盯着她看了看,视野又扫向那件非常华丽的罗裙,眨眼道:“你不怕我偷看?”
云长乐挑眉“哦”了一声,笑道:“西辞,你出去等我半晌。”
那男人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半晌,神采和缓了很多,昂首对他淡淡一笑,说道:“你可知这是甚么处所?”
正自考虑,忽空中前人影一闪,只听那男人沙哑着声音道:“云小子,老夫有话要问你,你坐下。”
云长乐心中一凛,叹道:“是我心急了。”微微一笑,道:“我们翻开那柜子瞧瞧,看看这屋子的仆人藏了甚么宝贝。”说话间拿了那青灰色外袍的腰带,手腕一抖,缠住了柜门上的拉手,悄悄一拉。
他刚说完,那男人忽地神采大变,双目圆睁,盯着他喃喃道:“梅木岛?梅木……梅木……”只见他一时满脸怅惘,一时眉头紧皱,神采万分痛苦,眼神时而冷冽,时而阴沉。他不断地来回走动,脚下的空中被他踏得尽是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