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本已拿定主张豁出去不要命了也要求云西辞为四海帮报仇,但见他如毒蛇般的目光,心中一颤,吓得满身直颤抖。
萧先生略一迟疑,道:“女人不如亲身去看看。”见云长乐面露绝望之色,回身望向茫茫大海,声音中不无自大:“夫人乃取信之人,更何况世事情幻无常,我久闻女人的旧事,女人是豁达之人,既然很快就要见到夫人,到时候统统自有分晓,此时又何必妄自猜想,庸人自扰呢?”
云西辞与他击掌订约:“三个月内,择日再战。”
云长乐问道:“那你厥后如何会分开我们坐的那艘大船呢?哎呀,莫非是楚盛衣让程副帮主晓得了去梅木岛的事情,因而你发觉跟着的大船不见了,这才仓猝下船去找……”
云长乐问道:“如何说?”
云西辞道:“蒋兄,我们先上船去看看程副帮主的伤势可好?”蒋平缓慢地瞧了萧先生一眼,连连点头道:“好好!”云西辞对云长乐使了个眼色,与蒋平一起往大船走去。
云西辞点头,沉声道:“我们本日在这里告终,还是另约光阴一战?”
萧先生看了看云长乐与云西辞,在这二人面前,倒也不便再杀人,盯着蒋平嘿然嘲笑。
蒋平见他不语,瞥了眼萧先生,心中惊惧,颤声道:“云公子?”云西辞昂首对他安抚一笑,温声道:“放心,我会为你做主。”萧先生闻言眉头一挑,满眼兴味。
云西辞把楚盛衣来时说的景象与现在二人的对证略一思考,便想:“现在如果没有萧先生带路,我们便去不了梅木岛上。但他与四海帮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怨,我该如何为他们化解呢?”
云长乐“哎哟”一声,道:“你们晓得……晓得甚么?”她大吃一惊,几乎脱口而出“你们晓得聂道天在此?”转念一想,或许是萧先生诈她,当即改了说辞。
云长乐看向大船道:“萧先生杀了四海帮的人,他们又如何肯再让你上船?先生如果真要长乐早些去梅木岛上,不如画个舆图,四海帮总能找到。”
云长乐这才信赖,寂然道:“这世上可有不在梅木夫人把握中的事情?”
萧先生想到很快就要到梅木岛了,此时倒也不必瞒她,说道:“我与她二人一前一后去的塞川。她与女人和云公子乃是旧识,便要了联络你们的差事。我则在塞川四周找船。当时我已雇了四海帮世人,但她返来了以后,并不肯带你们与我汇合,一齐回岛上去,而是调拨海员中年青一辈的沈淳等人不顾与我的商定,跟她开了另一艘船……”云长乐心道:“难怪你在魏扶摇船上大开杀戒,本来是趁机出气来着。”只听他道:“你们出海那日,我便让程三浅等人开船遥遥缀在前面,几今后便找了个机遇上了魏扶摇的大船。”他笑了笑,道:“她固然心中有一万个不肯意,但也不敢赶我下船。我一向在船上,便想看她到底想做甚麽。我早已作了万全的筹办,有程三浅的船在前面跟着,即便她放火烧船,那也没甚么好怕。”
云长乐望着他,开门见山问道:“敢问先生,我爹娘在梅木岛上过得可好?”
萧先生叹道:“女人还是不信我。”他负手立了半晌,忽见云西辞下船往这边走来。
萧先生哼了一声道:“云公子,你我二人,他日再战。”
萧先生少说也有四五十岁,死在他部下的成名妙手更是不计其数,若被云长乐这十多岁的少女绑了,真是脸丢到了姥姥家。他被楚盛衣与云长乐二人逼得紧了,眼角瞥见碧色一闪,碧空绫如出海游龙普通缠向他的颈脖。这三人连起手来当真非同小可!萧先生本已不敌二人,此时云长乐插手战团,局势斗转直下。楚盛衣双掌翻飞,啪啪啪连击了七八掌,如疾风如闪电。萧先生大喝一声,见云西辞化掌为指导向他膻中穴,云长乐的碧空绫角度刁钻地从右胁内涵而上,缠向颈间。“且慢!”他厉声大喝,左手与楚盛衣又对了一掌,右袖一挥,袖中刀斩云西辞手腕,身材一偏,想要避开碧空绫,三招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