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好要如何答复罗景天,不觉间,脸上微微暴露了难堪的神采。
欧阳念的神采这才好了些,只是欧阳间家被聂道天单枪匹马挑了,始终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苦笑,“聂道天口口声声道,他要寻云长乐。”
相子寒惊诧看向他,只见他缓慢地回身往外走去,已来不及再拦住他了。
相子寒道:“赤松先生在备战了吧?盛衣是否担忧聂道天所图并非欧阳间家,而是三大护山妙手呢?”
“甚么?!”欧阳念大吃一惊。
罗景天道:“欧阳兄说,他看起来四十高低。莫非真有如此奇异的驻颜之术?”
屋内欧阳念叹了口气,对罗景天和相子寒二人苦笑道:“若我不在了,我这几个儿子,瞧着竟没一个能撑起门楣来。”
“你们在说甚么?”楚盛衣猛地愣住脚步,惊诧看向边说着话边从内里出去的几个欧阳间家后辈。
“哪个云长乐?阿谁长乐公主吗?”
楚盛衣游移了半晌,与他一同往外走去。
罗景天对这位在江湖中申明鹊起的仗剑宫弟子早有耳闻,传闻他脾气冷酷,几近不主动找费事。按说聂道天与他只要一面之缘,也无过节。他却特地赶到欧阳间家刺探此人,罗景天心眼很多,暗自猜想楚盛衣还坦白了一些动静。
相子寒对欧阳念、罗景天二人道:“我也要出去逛逛,便送送楚少侠吧。”
相子寒看了看四周,挪动脚步,离得他近了些,轻声问道:“梅木岛,如何?”
楚盛衣怔忪了一瞬,脑中闪过的是一起上与云长乐相处的画面,惊觉这段路途是如此动听心魄,他的表情也前所未有地大起大落,但却感觉如此甚好,想到“今后”,竟感觉有了盼头。
欧阳念点头道:“弘儿,你去迎一迎。”
相子寒怒极了,“你这孝子。你还记得你三叔是如何死的吗?十年前在行宫中,我坦白了身份,想方设法收下了你,你楚氏一门才没死绝。你三叔的死,你就健忘了吗?你……”
十年前梅木夫人从欧阳间家带走了莲生,这十年来她固然没有再呈现在大熙,但谁也忘不了当年她是如何狡猾又刁悍。
罗景天唏嘘不已,不知怎地,竟想起了十年前与欧阳间家分裂的欧阳云。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人,却因恋上本身的族妹不容于世。如果欧阳间家有他,又何愁将来?
相子寒也不待他们答复,便说道:“据我所知,这聂道天恰是梅木夫人的徒弟。”
楚盛衣也很给他面子,便道:“是。”
罗景天心中惊奇不定,说道:“莫非是仗剑宫那边承诺的事情有变?”
欧阳念沉着脸点头,道:“我虽没与路行歌交过手,但若论内力,那聂道天应当不弱于他。”他深吸了口气,“当今天下,三掌以内便能将老夫伤得如此之重的,怕不会超越三人之数。”他并未高傲到说“能伤到老夫”,而是说“伤得如此之重”,在坐几人倒也认同。
欧阳弘面色不豫,待要说话,欧阳念已叹了口气,“今时分歧昔日,欧阳家怎敢再端着武林第一世家的架子?速去!将人请出去。”
楚盛衣神采庞大地看向他,轻声说道:“我真有事。楚家的事我今后渐渐再解释。世叔,你……你别再为我们楚家运营了,也不要再做那些不好的事了。你信我一回,我们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