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欢乐地接了,又谨慎翼翼地问:“路先生可有甚么筹算?”
路行歌伉俪几日前收到云西辞的来信,云西辞在信中报了安然,且说这几日内就会达到慕城。云烟已有几个月没见侄儿,非常驰念,目睹云西辞就要到了,便也不再外出,只在清风苑中等候。
小二寻着了群英楼的掌柜,把方才的事说了,见掌柜脸上波澜不惊,抓了抓头,宽裕道:“我就是怕他们真闹起来。那二人瞧着不普通,特别是那男的……”
云烟“咦”了一声,道:“那二是谁,怎地竟让你有兴趣特地去看?”
路行歌挥手道:“你去吧。我自有筹算。”以他的脾气,这么说已是对小朱非常客气了。
云长乐一盏茶前,借口如厕,想要找机遇逃脱。她先瞅准了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与她一同进了供女子如厕之处,正筹办动手点倒了她,哪知那厕所里竟已有人。彼时云长乐蒙在面上的面纱被那遭到惊吓的丫环在慌乱中碰落,另一个女子忽地惊奇道:“是你!”
小朱冲动到手脚颤抖,头也不敢抬。
路行歌与云烟对视一眼。云烟哼笑道:“竟来寻你,便去看看是何‘要事’吧?”
路行歌不觉得然,暗道:“我那徒儿从小就有主张。西辞自是好的,但两人能不能凑成一对儿,倒还难说得很。”
云烟笑了笑,道:“你如何不知我的性子?如果留我一小我在这里,我那里坐得住?”
魏扶摇心中称心,当日她冒险去岛上寻聂道天,将他“劝”了出来。本日看到她的死仇家云长乐被聂道天擒住,狼狈万分,凶多吉少,端的儿欢乐。
来人轻声而恭敬道:“长辈魏扶摇拜见聂前辈。”
聂道天毫不客气地收了她一礼,道:“你很好,奉告了我宁儿的事,我已找到了她的先人。待其间事了,我会满足你一个欲望。只是……”他顿了顿,目光锋利,指了指云长乐道,“如何措置她,不是你该管的事。”
云烟抚了抚肚子,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儿。”
掌柜道:“神仙打斗,凡人遭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这小庙可装不下那么多大佛。我瞧你倒是非常机警,便去清风苑跑一趟,跟路先生提一提那二人。如果真闹起来,便也怪得我们啦。”
两人走得远了,董文兰缓过气来,神采庞大地看着她,开口道:“多谢你了。”
小朱咧了咧嘴,道:“还能有清风苑中住下那两位短长?”
聂道天微微一笑,挥手让他去了。但方才掌柜“窥视”的目光已引得了他的思疑,他不动筷子,却对云长乐道:“吃吧。”
魏扶摇谢了他,忙上前将董文兰扶住,也没管那地上的婢女,带着董文兰缓慢地分开了。
魏扶摇盯着云长乐一笑,心中好不畅快,她点头道:“前辈曲解了,方才我是为那位女人讨情。”
路行歌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云、聂二人又过了几招,聂道天脸上的神采越来越不耐烦,一个擒拿,扣住了云长乐的脖子。聂道天扭过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神采忽地有些茫然,“你是谁?”
云长乐心肝儿一颤,他神态不清时可比神态复苏时更可骇。
待小朱说完了,他取出一块儿碎银给他,道:“我晓得了。”
路行歌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你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