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眼中闪过不忍，缓缓抬起右手，假天子向来冷酷安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骇然神采，殿中诸人呼吸骤紧，假天子猛地闭上双眼，只听“喀拉”骨裂之声响起，长乐咬牙恍惚道：“对不起。”假天子闷哼一声，长乐扶他缓缓坐到地上。
山间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千万岁！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千万岁！”如此几次不休，震得山间鸟兽四周飞逃，却不见有人攻打出去。
那少年走到他的身边，悄悄蹲下，灰衣人视野掠过路行歌、萧漴毅、长乐，低声道：“你让他们走远点，我只说给你听。”
长乐见他便要起家，喝道：“慢着！”使了个巧劲，只见房门被她扔出的两样东西一砸，“砰”的一声碰到墙上，一弹以后，“啪”的一声恰好关了起来。
灰衣人哼笑一声，看向软榻上斜躺的萧漴毅道：“天下间尽是忘恩负义之人，”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假天子，淡淡道：“他便是今后杀了我，我也不会感到奇特。”
长乐只听得山下兵将浩浩大荡地上山之声，他们一边上山一边大声喊道：“行宫大火，臣前来救驾……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千万岁……”看向萧漴毅，只见他望着越升越高的黑烟，面露浅笑，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长乐扶起家边的少年，为他解开穴道，见他渐渐展开眼睛，怅惘之色一闪而过，跟着长乐的视野看向路行歌与灰衣人那处，身躯蓦地一震。他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对峙中的三人，眼中不再安静无波，跟着灰衣人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他的脸上逐步闪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哀痛，长乐感到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下认识地抓住他放在本身身边的左手，声音微带颤抖地对路行歌叫道：“徒弟莫让那人死去，长乐有话要问。”
灰衣人早已倒在地上，听到这句话，转头望向长乐，一片死寂的目光中闪过灿烂的亮光，他扯动嘴角，对她身边的少年抬手道：“你过来，我奉告你你父切身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