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厅外俄然传来车轮声响,只听“轱轳轱轳”之声由远及近,世人只见欧阳弘两兄弟走在前边,身后跟了两名身穿黑衣的老者。一人白面白须,神情愁闷,面貌却非常慈爱;另一人面色蜡黄,又高又瘦,神情甚是倨傲。世民气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焚琴客和煮鹤翁了。”只见那面色蜡黄的老者身后跟着一匹褐红色的老马,老马拖着的马车当中也不知装了甚麽东西。
欧阳弘盯着他,说道:“我听前辈的意义是您二老晓得我家堂妹身在那边了?”
莲生心中一颤,依言走上前去,抬眼望向欧阳念,眸中尽是惭愧,带了错愕。欧阳念目光深沉地看了她半响,俄然沉声喝道:“不孝女,跪下!”世人大吃一惊,欧阳念这么一骂,天然是肯定了这女子恰是当年失落的新娘子!
罗景天“呵呵”一笑,说道:“四罗山庄与欧阳间家南北呼应,之前固然有些曲解,却也并非解不开的活结。各位豪杰从四周八方赶过来天幕山,为的可不是重提四罗山庄与欧阳间家那点旧事。再说我两家早已解开曲解,当年的事如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啊,本来欧阳蜜斯竟受了如许的委曲……”世人交头接耳。有人更气愤道:“大婚当日,竟当着新娘的面与侍婢混闹,如果老子的女儿受了这等委曲,老子非要宰了那……那贱婢不成。”想来他本想说“宰了那新郎不成……”,目睹罗景天等人在场,便噎了一下,改成“宰了那贱婢不成。”
欧阳弘当即道:“二弟,带堂妹出来吧!”
煮鹤翁冷冷道:“焚琴刚才说了,这便是欧阳间家失落八年的欧阳蜜斯。当年欧阳间家与四罗山庄大费周章寻觅这名女子,此时人已站在面前,两家之人却毫无欣喜之情,即便毫无欣喜之情,为何问也不问?”嘿然道:“你们不问,老夫我就来问――你们在怕甚么?”
欧阳弘冷哼一声,说道:“这位女人进门以后便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如果我家堂妹,离家已久,此时终能回到家中,岂有不当即拜见亲人之理?何况我欧阳弘堂堂男人,严守礼教,岂能随便打量别个女子?”
欧阳念眉头皱起,欧阳弘目露调侃之色。
那女子进门以后扫了厅中一眼,神采喜忧参半,目光在罗丹青处一顿,便又低头安温馨静地站在一边。世人均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只听焚琴客说道:“此次各方豪杰相聚慕城,实乃武林中的一大嘉会。我与煮鹤闲来无事,也来凑个热烈。”
“且慢!”煮鹤翁上前一步,大喝道:“欧阳蜜斯婚礼之日奥秘失落,而后新郎罗公子更是八年未娶。此事欧阳间家莫非不给出一个交代?”
焚琴客微微一笑,对罗景天道:“刚才瞧见罗庄主鲜明坐于厅中,老夫便想,路行歌与云烟二人当真魅力不凡,竟能使罗庄主摒弃前嫌,与欧阳间家重归于好,不远千里而来,插手此次嘉会。”
欧阳瑞神采微变,焚琴客故作惊奇道:“咦,二公子熟谙这位夫人?”欧阳瑞忙道:“焚琴先生谈笑了。”焚琴客了然一笑,也不与他多言,转头对那女子有礼道:“夫人,请。”那女子也不答话,冷冷地看了焚琴客一眼,抢先走进大厅。煮鹤翁冷哼一声,跟着迈了出来。
那面色蜡黄的老者双目一瞪,摆手道:“且慢。来人共有三位,为何公子只请我与焚琴喝茶?”欧阳弘神采稳定,内心却恨恨道:“我天然晓得你们还带了一小我,只是此人那里容我说的?!老匹夫用心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