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空空坏笑道:“不成说,不成说!睡觉去咯!”腾空翻了两个筋斗,远远跑了开去。
沈淳是个精瘦健壮的年青人,长了双一转起来就显得格外机警的好眼,他的皮肤是长年出海晒出的古铜色,听胡庆这么一问,咧开嘴,暴露一口乌黑的牙齿,指了指岸边,笑道:“云公子早就起来了,说要登陆逛逛。帮主,你瞧,云公子在那边。”
道空空双臂抱在胸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眨眨眼道:“这变戏法的工夫乃是我道空空讨美人儿们喜好的独门绝技。六少如此漂亮,如果教给了你,我今后在美人儿堆里可就要多一个敌手了!不教不教!”
道空空看了看小楼那边,挤眉弄眼,佯装神采严峻地低声问道:“小六,我不在的这几天,可有男人向你妩姐表示倾慕之意?”
“云公子,昨夜睡得可好?”胡庆走到他的身边问道。
程三浅侧头看去,当即对店小二说道:“好,你先去安排一桌饭菜,我们要在这里用饭。”店小二回声而去,程三浅将他唤住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独立的雅间?有的话,你给我们安排一间。”店小二想了想,道:“今早仿佛空出了几间,小的这就去给爷安排。”
太阳升起,四海帮的大船帆已全数放下,悄悄地停靠在船埠边。胡庆立在船尾,昂首看看天气,叫住中间的一名帮中弟子,道:“沈淳,你去看看云公子起了没。”
店小二对劲道:“我们风鹤楼在这镇上但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你没瞧见来碧水寺的大侠们,有头有脸的可都住在我们楼里。”小贩一脸景仰地点点了头,手脚利落地把河鲜生果蔬菜从后门搬了出来。
云公子一笑,如东风拂面,“多谢胡帮主体贴。昨夜睡得还好,有劳四海帮众位兄弟照顾了!”
“我道空空脱手,偷到的天然是好宝贝。”右手在身后一摸,变出一个一尺来宽的卷轴来。
道空空当即上前帮他捶肩膀,口中奉迎道:“六少辛苦了。”续又指了指他手中的卷轴轻巧地说道:“如何不看看我偷了甚么宝贝?”
胡庆望向不远处山腰上的碧水寺道:“云公子自云山竹海不远千里而来凭吊觉善大师,这番交谊真叫人恭敬非常。”
蒋平摩拳擦掌道:“程大哥,我们要不要去跟他们打个号召?”
程三浅当下有些迟疑,蒋平看着大堂内垂垂增加的江湖人士,在他耳边道:“程大哥,我们不如先订下用饭的处所,你看,大堂里的人越来越多,晚了怕是连用饭的地儿也没了。”
云公子道:“胡帮主叫我西辞便是。鄙人只是代替家中长辈前来凭吊。十几年前,鄙人的姑姑与姑丈均曾与觉善大师有过数面之缘。本日故交已逝,两位长辈不能亲身前来吊丧,心中终是有撼。”他的声音温润清雅,好像玉石相击,说话时神采淡然高雅,双眸乌黑通俗,说到“终是有撼”时,一双修眉不自发地微微一皱。胡庆不闻他感喟,却感觉这眉间一皱已皱出无尽的唏嘘感慨之意。他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以后十年间每次见到他只觉
小贩从车上卸下货色,“呵呵”笑道:“小哥,这几日要的货可比昔日多了很多啊!”
艾少六缓缓展开画卷,身子一僵,偏头看了一眼道空空,见他眼带鼓励之色,低头看回画卷,右指在画卷上悄悄摩挲,低声道:“多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