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到中天,庙门前俄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八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刹时奔至寺前。最前面一人抢先上马,行动洁净利落。前面七人翻身上马,行动比起那人毫不减色,明显是长年在马背上的活动里手。
韩诚殷切的看向公孙引道:“相神医为夫人诊治以后开了一张药方。我牧场中珍稀药材不计其数,唯独缺了这贴药中一味首要的药引。”
韩诚沉吟半晌,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鄙人此时前来也是有要事要与公孙先生商讨。”他屏退同来的七人,迟疑半晌后对公孙引道:“仆人与夫人伉俪情深,夫人自从嫁给仆人以后一向无所出,仆人固然一向想要子嗣却也不肯为了这个启事纳妾。五年前夫人请到神医相子寒为她看病,相神医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仆人与夫人按他所说体例调度以后公然很快怀上了孩子。可惜……可惜这第一胎到第三个月时就滑掉了。”
祁勋心中一凛,殿内设了灵堂,在此动武的确是有失礼数,他眼角瞥见内里大片空位,右手一指,道:“我们去内里打过。”不待云西辞答复便向内里走去。云西辞皱了皱眉头,见公孙引不反对,便不紧不慢地走到空位当中。
“这味药引固然不在碧水寺中,但是要获得这味药引却非要请公孙先生帮手不成。”他俯身跪下道:“请公孙先生看在与我家夫人多年的友情上略施援手……”
公孙引见他愣住,不便接口。韩诚重重地感喟一声,持续道:“仆人与夫人当时难过得要命。夫人道格刚毅,说道:‘既然能够怀上第一胎,便能怀上第二胎,我就不信我不能为韩家留后。’”他说到此处有些不美意义,阮歆一介女流说出这等话来,已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世人顿时噤若寒蝉,暗自心惊。冯素云低声嘿然道:“云西辞真是妙手腕,一招就点出了祁勋的命门,现在大家都晓得他命门地点,此后他怎敢再行走江湖?”
崔明珠问道:“他如何会一眼便看出祁门主的命门在颈后大椎穴上?”
此话一出,有人面露绝望鄙夷之色,心想:“这翩翩公子哥儿是不是怯场了?”有人却想:“这云西辞固然年纪悄悄,却也知情懂礼,进退有度。”
公孙引吃了一惊,顿时更加阮歆感到不幸可叹。韩诚轻咳一声,面带崇拜之色道:“仆人自那次以后再不舍得让夫人冒险为他怀胎产子。仆人乃韩家独子,夫人见他如此便更是下定决计要为韩家留后。仆人常日里虽对夫人千依百顺,这件事上却硬是不肯承诺。厥后夫人没了体例,只得差我去青崖谷恭请神医相子寒。那年,我从塞川草原赶到青崖谷中,却见谷中房舍早已成一片废墟。我在谷中留了一夜,第二日来了一名少年公子,我本觉得他也是来求医问药。但见他在谷中转了一圈,传闻我是来寻相神医的,便对我说道,青崖谷早已被人一把火给烧掉,在那边是等不到相神医的。当时我便想:‘既然你已晓得相神医不在谷中,又为何要来这里找他呢?’我话虽未问出口,那位少年公子却好似看出我的疑问,奉告我说,青崖谷固然不在了,相子寒却没死。我见他风神漂亮,年纪悄悄却直呼相神医的名讳,待要问他是哪派门下,他却已闪身出谷了。”
韩诚道:“仆人身材安康,只是夫人……”说到此处脸上带了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