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和鸟鸣的调和并没有因为这个声音的呈现而被撞破,反而显得更加流转,多了几分神韵。
破了平阳军后,三路军正式合为一军,并没有急着围攻邯郸,而是筹办休整一番,毕竟连战数月,就算是接连告胜,此时也不是出兵攻城的最好时候。
嘴唇含住叶片的一侧,跟着顾楠闭上眼睛,吹出了舒缓清幽的声音。
那座宫殿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
山间的泉水和着鸟鸣可贵的在这战事中偷闲,算得上是安宁。
声音在山林之间轻转,倒是叫人不忍突破。
顾楠的眼睛撇向一边,伸脱手从一旁的灌木中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在了嘴边。
内里的衣服她是带了一些能够替代,但是盔甲就只能擦洗一下了。
“寡人曾读过先生所著《孤愤》、《五蠹》,则论“法”、“术”、“势”、“君道”此中治国之理,寡人还想多于先生就教一番,还望先生不吝。”
“听闻先生好此杯中之物”嬴政举起本身的酒樽:“特以此酒同先生共饮。”
一个寺人低着头小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韩非看着身前的寺人,点了点头。
“韩非先生,秦王请先生入殿。”
将甲胄的血迹差未几擦得洁净,顾楠将已经变成了红色的麻布放在了一旁。
“也罢。”嬴政也将酒樽放了下来,神采当中的淡笑未去,但是眼中暴露了几分威慑。
“谢大王。”韩非入坐,一旁的酒保走上前来为他酌酒。
在邯郸和漳水之间安营驻垒,以便日掉队退,如果不出不测,要围攻邯郸也该是小半月以后了。
“先生请说。”
说着施礼而下。
他从今读过韩非所著的《孤愤》、《五蠹》之书,对于此人的才学,他已经倾仰好久。
顾楠坐在黑哥的一旁,将麻布浸入溪水里,然后取出来,擦着甲胄上的血迹。
看着韩非,轻声地问道:“那不知,先生此来秦国,是受了何人所托?”
“先生请坐。”
流水轻响,穿过林间,不深,水面清澈,乃至能看到水下堆在一起的卵石。
“先生过谦矣。”
倒是好久不见了,李师弟。
韩非轻笑了一声说道:“大王谈笑了,非不敢当。”
韩非看着面前的酒杯,很久轻叹了一声:“秦王礼遇实叫非有愧,非虽好这杯中之物,但是。”
说着将酒樽悄悄的放了下来,施礼告罪:“还请非大王恕不敬之罪。”
“如此。”嬴政挥了挥手,两旁的酒保轻拜,无声退去。大殿当中只剩下了李斯,嬴政和韩非三人。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缓缓走进了殿中,殿中除了两旁的酒保,就只要两小我。
风吹过,山林间的树影一阵摇摆,收回沙沙的声音,顾楠牵过了黑哥的缰绳悄悄分开。
王殿恢弘,一尊大鼎立在王殿之前,从台阶下向上看,在这高高的殿门之前仿佛就像是鼎立着高空。
山林当中,鸟鸣声不止,清脆委宛在这山间,倒是很有几分动听。
韩非李斯两人同窗于荀子门下,作为同窗之友。
顾楠半眯着眼睛,直到一曲吹完,叶片被风吹起,落在一旁。
黑哥的耳朵扑闪了一下,哼了一声,眯起了眼睛。
干脆血迹这类东西,也不算难洗就是了。
一小我坐在殿中,身上穿戴玄色的华服,头戴珠冠。另一小我穿戴一身官袍,立在坐着的那人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