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桑珏伸手反握住洛云冰冷的手,声色沉稳地说道:“您放心,爹不会有事的!”
相较于桑珠的惶恐,桑珏显得平静很多。她重新替洛云倒了杯热茶,然后扶洛云坐下,轻声开口道:“有甚么事您渐渐说,别急!”
桑珏与桑珠还未走入前厅,便见洛云端着茶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发楞。
“你们如何都还没睡?”桑吉看着洛云和一双女儿,怠倦的眼底暴露一丝暖意。
“你们返来了……”洛云愣了愣,失神的一瞬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
褪去了统统光环的镇国公府少了昔日的喧哗和热烈,门庭外不再有重重侍卫扼守。空荡荡的门扉在旁人看来是非常的冷僻,然这统统对于桑氏一家倒是求之不易的安宁。
“娘,您在说甚么?”桑珠一脸猜疑,不知情地安抚道:“爹是老臣,太上皇急召爹进宫也是普通的,您不要多心了。好好的,说甚么因果报应啊!”
“返来了!”洛云欣喜地拍着女儿的手,顾不得屋外下着雨,便迎了上去。
似看破桑珏心中所想,洛云眼神一黯,沉沉叹了口气:“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人起善心,吉神随之;人起恶心,凶神随之。统统罪孽劫数已定,毕竟是躲不过啊!”
“娘一向担忧着!”桑珠体贴肠为桑吉和洛卡莫递上热茶说道:“您没返来,表哥也不见人影儿,您说娘哪能睡得着啊!”
福伯送桑珠回院落,桑珏则与洛卡莫同业。
桑珏一怔,这双眸子似曾了解。
落日将穹隆银城郊野的田野染成了金红色,袅袅炊烟自远处的村舍升起,孩童嬉闹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如此风景如同一幅暖和安好的画卷。
福伯会心肠接过话茬儿,赶紧说道:“老奴这就去东厨告诉胖婶筹办开饭了!”
“夫人!”
“太上皇?”桑珠惊奇出声。
待二人脚步声远去,洛云俄然一掌控住了桑珏的手,神采间尽是惶恐不安:“珏儿,娘真的好怕……如果你爹有个三长两短,我……”
“表少爷还没返来!”福伯边关门边说道:“两个时候前,宫里俄然派人来将老爷接进宫了,到现在也没动静,夫人正担忧着呢!”
“太上皇醒了,宫里高低忙着呢。”桑吉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了眼洛卡莫笑道:“我们的洛医常一整日连喝口水的时候都没有,呵呵。”
桑珠行动活络地让开了她的“抓痒手”,终究把最后一朵花串连在一起:“你明天又要给我洗脚了,哈哈哈!”她晃动手中的花环,边跑边笑得合不拢嘴。
“很晚了,你就不要忙活了。”桑吉放下茶杯,拉住洛云说道:“让大师都去歇息吧!”
绵绵细雨落在屋檐上“沙沙”作响,令屋内焦心等候的人更加心头焦炙。近两更天时,夜色里终究传来马蹄和车轮声。福伯披着蓑衣小跑着忙去开门。
桑珏抬眼看向伽蓝,俄然瞥见远处的山坡上缓缓走来一行人马。她停动手中的行动,敏捷拉起了面纱。伽蓝亦昂起了头看向远方。
“娘!”桑珏与桑珠双双步入厅内。
“啊!”桑珠忙上前搀扶,却惊觉母亲手心的冰冷:“娘,到底出甚么事了?”
桑珏轻握了下母亲的手,转而对桑珠说道:“瞧这天色,表哥也差未几快返来了。姐,你先去饭厅办理一下吧,我在这儿陪娘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