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节船行南下,一起顺风,速率不慢,短短几日工夫,归钟地点的客船已经进入江浙一带,两岸人声鼎沸,繁华之处比起北国诸城可要强上好几筹。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心中俄然呈现了这么一句诗词,归钟深深地呼吸一口,都感觉氛围中有着一股淡淡的脂粉之气,靠近船埠之地,另有一条条精美富丽的花船,一个个穿戴花枝招展,操着吴侬软语的青楼女子站在船头指指导点,不时娇笑连连,挥动动手中的丝娟手帕号召着一个个恩客,这些客人们个个都是绫罗绸缎,繁华逼人,不是商界富商,就是文坛才子,络绎不断。
“别挡住大爷们的门路,辣块妈妈的!”
一群男人短打打扮,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者铁尺铁棍,一股脑进了丽春院,立即轰动了内里正在寻欢作乐的浩繁客人,连续串的惊呼声响起,甚么调笑欢愉,猜枚行令,这一下变故到来,全都停歇了下来,本来还热烈的丽春院顷刻间沉寂下来。
那盐枭老者见此,晓得本身要找的人不在这一群人当中,然后提大声音喊道:“贾老六,今儿下午你在瘦西湖旁酒馆中胡说八道,说甚么扬州贩私盐的人没种,不敢杀官造反,就只会私运贩盐,做些没胆量的小买卖。你喝饱了黄汤,大呼大嚷,说扬州贩私盐的如果不平,固然到鸣玉坊来找你,我们这可不就来了吗?贾老六,你是六合会的豪杰子,怎的做了缩头乌龟了?”
盐枭中有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一步跨出,说道:“各位朋友,打搅莫怪。”说着抱拳摆布拱拱手,算是行过了礼数,接着朗声说道:“六合会姓贾的朋友贾老六贾老兄,在不在这里?”目光朝着在场的客人们扫去。这些人多数绫罗绸缎,皮肤白净,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多数乃是这扬州盐商,身家巨富,这才在这里寻欢作乐。这些人瞥见这老者目光扫来,个个神采有点惶恐,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