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彩云楼外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外并不似普通花楼那般有女人争相幺喊招客,只是站了两个一身青衣的小厮。见得几人前来,也只是恭敬的垂低了头,并未有大惊失容。因这里常日来得最多的便是天孙贵胄,这些下人小厮也早已见惯不惯。
“那便弹一首凤囚凰吧!”莫邪抬起酒杯放在嘴边渐渐浅酌着,看着焉儿低头十指拨弄琴弦,薄唇微张,美好动听的歌声便自她喉间溢出。
“女人此曲真可谓绕梁三日不断耳。”莫邪抚掌奖饰道,眼里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为焉儿女人亲身斟了一杯水酒,走上前递予她,“本日能有幸听得女人如此美好的曲子,来,我敬女人一杯。”
焉儿向来不问莫邪为何不将她带回府中,她明白似她这般出世烟柳之地的女子,如果莫邪将她带回府中,以她这般出身定是会遭到很多流言流言的,是以便乖乖的在莫邪为她安设的宅子里呆着,每日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在门口等待莫邪下朝今后连朝服亦将来得及换便赶来她这里的身影。
“不知将军唤焉儿前来何事?”焉儿认出面前这个男人便是昨夜在楼梯上遇见的那人,本来他便是这才交战返国的莫邪将军。
而长公主亦在同年诞下一个男孩儿。
“将军谬赞了。”焉儿接过酒杯抬袖轻掩一饮而尽。
“这……”老鸪难堪的看着莫邪,一名是将军,一名是尚书的公子,这哪边她可都获咎不起啊!
“将军尽可放心的去与公主结婚,焉儿不求名分,只求能在将军内心永久占有一席之地,即便……即便此生你我在不成相见。”
几人入得了彩云楼内,自有人将他们迎上了二楼雅阁,唤了几位女人出去为几人斟酒作乐。
莫邪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往桌上一放,看着老鸪道:“你去帮我请了她来,就说昨日得她妙手一扶的公子想见她。”
老鸪接过荷包顿时面上便暴露了忧色,“那我便去替将军将这话传给焉儿女人,将军还请稍等。”老鸪扭着水桶腰分开了。
而后日日皆来,且花重金将焉儿女人包了下来。二人一个年青有位、俊朗不凡,一个貌美如花,善通乐律。是以在这短短的一月以内二人便滋长出了情义。厥后莫邪便替焉儿赎了身,在城中替她置了处宅子安设下来,日日下朝今后便去了她的住处。
这日焉儿一夙起来便觉内心沉闷得紧,用早膳之时亦觉没甚么胃口,没吃两口竟吐了出来。一旁的丫环见状从速体贴的问道:“女人你如何了?但是身材那里不舒畅?”
“焉儿,你……”莫邪震惊的不晓得该说甚么。
“公子唤我焉儿便可,我已差人去为公子请了轿夫,公子只需在堂中稍等半晌。”说着便抬步走上了二楼,身影垂垂消逝在莫邪的视野里。
“恭喜夫人,你这乃喜脉,已快足两月。”
“我……”莫邪看着焉儿笑的甜美的脸庞,只觉一颗心绞着痛,喉间似卡了一根刺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秘闻今晚定要将莫邪灌醉。”
“恰是恰是,今晚谁也别想先跑。”
“小女子献丑了。”焉儿指节抚过最后一个尾音,点头说道。
“能够昨夜凉了胃吧!没甚么胃口。”焉儿刚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不过是想奉告将军我将凤求凰编排了一支舞,原想过几日跳给将军看的,现在看来,许是没机遇了。”焉儿神采间难掩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