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目中尽是猖獗的恨意，那些早已的痛苦挣扎和情素，都仿佛只是世人的错觉：“你杀了我的父母，害了我平生，这些还不敷，你还毁了我的儿子，我剩下的全数的但愿！枫儿，娘二十年前为甚么会找不到你，为甚么觉得你死了？就因为他，我晓得他恨我，我晓得他恨你。他最恨的是你是我和大哥的儿子！我觉得他会杀了你，我觉得他会杀了你……”她不住点头，一字字，满腔的恨，“但是我还是天真，他如何会那么等闲就放过我们母子？他底子不是人！他从小让你吃尽苦头，练习你成为杀手，甚么豪情也没有，除了杀人，你一无统统。在楼心月的内心，这大抵才是对我和大哥最大的抨击。紫皇的儿子，却成了楼心圣界最阴暗卑鄙的杀手，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一家三口？团聚？”冷剑心整小我再次颤抖起来，目光刀锋普通凌厉落在他脸上，“如果不是我来了苗疆，如果不是我偶尔见到枫儿，如果不是我终究把统统连在一起想明白，我又如何会晓得，我的儿子，他至今尚在人间，并且还被你培养成冷血无情的杀手！你这疯子，你这禽兽，你恨我，恨我的儿子，你要让我们比死更痛苦，你连痛痛快快杀了他都不肯，偏要留下他，受你折磨，日日夜夜，整整二十年！”
“不要说了。”低低嗟叹一声，冷剑心双臂全部抱住头，失声尖叫，“不要说了！”
冷剑心坐在地上，浑身颤栗，抖得不成人形。萧冷儿持续现在心中有再多迷惑抱怨，又怎看得她如此模样，冲上去紧紧抱她，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来，澎湃如潮。
游移半晌，楼心月点头道：“你说。”
楼心月直起家来。没完，当然没完。如果当真那么轻易就完了，他就不会是他。如果那么轻易就完了，他们压根不会走到这一步。他所做的统统，已经成为现世里来得最直接最凌厉的报应，现在全数化作火海刀山普通的苦刑，澎湃将他埋没。
楼心月愣怔。冷剑心本来鲜花般的嘴唇早已咬得血迹淋漓。
当本相一点点剥离，本来他毕竟是爱她多过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