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几位可要想清楚了。”尤崇陵森然道,“如此做法,是要公开保护魔教中人?抑或紫峦山百年清誉,便要在贤兄妹手中流于魔教?”
心下悄悄叫苦,尤崇陵转向扶雪珞叫道:“扶盟主,你等心系萧冷儿是常情,但是以落入问心狗贼骗局,未免因小失大!”
目光惊痛望她,庚桑楚满心都是恨意:“我介怀甚么,你莫非不知?”
萧泆然扶雪珞几人堪堪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可怖景象。一颗心瞧得几近要炸裂开来,萧泆然喝道:“尤崇陵,你好大的胆量!”
萧泆然不必多想便答道:“那自是你首要的。”
萧冷儿浑身浴血挠人眼目,洛烟然忽地冲到他二人面前,哭道:“你不从速带她走,还等在这做甚么!”
尤崇陵获得喘气之机,大声道:“萧冷儿,你可知这句话代表了甚么意义?!”
萧冷儿但笑不语,半晌看他肝火似消了少量,这才浅含笑道:“为将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血流成河并非你我所愿,能以此重重打击了我们的仇敌,你又何必如此介怀。”
“尤掌门这般汲引,萧冷儿受之未免有愧。”她说着话时含笑不已,但一张脸却非常惨白。
看她一眼,庚桑楚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回身便分开。身后立时传来刀剑之声,但他明知本日这打斗于己无关,便连转头看一眼也作罢。
折扇一合,庚桑楚笑意吟吟:“不给。”
“你莫要听他危言耸听。”萧冷儿竟调转头来安抚尤崇陵,“我那大哥和扶盟主一行人,现在只怕已恨我入骨,便是你本日不擒我,只怕我那大哥也想亲手告结束我。”
这半晌间洛家兄妹已与尤崇陵比武十数招,剑锋上满是杀意。另有一干人再靠近过来,倒是武林盟中秋明玉、江若瑜几人。秋明玉边跑边道:“盟主,凌波说你与洛兄弟几人行色仓促,是否……”话未说话忽的“哎呀”一声,倒是见到萧冷儿之故。
面前这女人曾为着武林公理,失了自在,失了爱侣,失了心性,更失了父母亲人。她智计无双,一肩担下统统,统领了武林盟,在世人眼里如同仙神一样无所不能,只觉有她一日便有天下众生。谁曾想有朝一日,她会轻声讲这一句“担待不起”,便已扼杀了过往统统。
“我想要你的命,你给是不给?”
已听“噗”的一声闷响,倒是洛云岚一剑已刺穿尤崇陵手臂。踉跄退后几步,尤崇陵扶了鲜血淋漓右臂叫道:“二位听我解释,这确是问心奸计!萧冷儿现在一心帮着魔教,算准了机会要叫我们相互残杀!”
他话说到此,秋明玉一行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进退如何。他们当中一大半人都与萧冷儿友情匪浅,但她公开向魔教投诚已成究竟,世人明知她与庚桑楚情重,此时又见他二人一起,一时也不知该作何感触。
尤崇陵大声道:“扶盟主,你……”
他一番话说完,秋明玉等人纵还不及反应,萧泆然洛云岚几人却已刷刷抽出长剑面对世人,目中满是防备。
庚桑楚杜口不语,但那平素里老是风生水起的一把扇子,竟摇出些抖颤来。
“你如许下去。”他似说给她听,又似自言自语,“到你死之日,我怕是也活不了了。”
原镜湄蓦地昂首。萧冷儿却低下头去。
尤崇陵咬牙道:“萧冷儿,你莫要在此教唆世人。”又转向神采难堪的一干武林盟世人喝道,“她是何用心,你们可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