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嫌这些东西太碍眼?”松开她衣袖,萧泆然冷声道,“如此你再稍待半晌,等我先处理了他们。”他说话间衣袍荡漾,倒是内力游走之故。
她态度和缓、安之若素模样,应龙瞧得狐疑大起:“萧尊主武功尽失,莫非只是殿下对外之言?”
“她是想奉告你,本日你若单独一人,或许还能出了楼心圣界的大门。若要带上了她,倒是连这院门也出不了。”说话间一人自门口大步而入,风采逼人,端倪清肃,嘴角那略微挑起的几分笑意也只叫人如同浸了仲春春寒。
“那已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大哥不知我又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存亡两盘桓间,人总该得出些分歧的悟性。”萧冷儿笑道,“何况大哥不会不知,我当时筹办与雪珞的婚礼,可实在称不上‘欢欢乐喜’。”
现在“萧冷儿”这三个字放在武林中,便如同“庚桑楚”三字于楼心圣界,不必多言。
萧楚二人执手往前两步,再回顾时已将院内院外一干人尽纳眼底。而一向未曾露面的圣沨也已沿着独一的一条路向小院赶来,身后跟了圣界中多量教中,此中便有圣界中身份高贵的另两位堂主。
她说话间神态语气都和庚桑楚全无二致,原镜湄竟听得呆上一呆,神采这才由白转绿,半晌咬牙道:“你……你究竟耍弄够我没有?”心道她若敢说“没够”,她明天定要转头就走,再不睬她半分闲事。
她一双星眸柔情似水,他瞧着几近立时便软下心肠去,反握她手,低声道:“我见不得旁人对你使坏。”
难以置信看她,萧泆然十指早已深深嵌入血肉里,咬牙道:“你现在握手之人,杀你父,弑你母,夺你心,毁你身,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事到现在你竟要为他篡夺天下?”
他声音不大也不小,语态平和,但话尾一点寒气却骇得世人惊颤不已。
她抬眸向他望去,他也正看了她,闻言淡淡一笑:“我活,你活。我死,你死。”
萧泆然一时自也收了手。
此话都算大胆之至了,应龙几人惊得各自回顾。庚桑楚却并无不悦之前,本来与萧冷儿相执之手放松揽了她腰际,目中密意作韵:“待我一统天下之日,亦是我迎娶萧冷儿为我楼心圣界主母之时。”
“有甚么话归去再说。”萧泆然淡淡道,“我这就带你分开。”他眼神不差,早已瞧见她颈项间锁链,现在面色绝说不上好。
伸出另一只手绾一绾发萧冷儿亦道:“本日叫大哥前来,只为让大哥带一句话给武林盟世人,好叫大师今后能态度清楚。”目光一样撇过世人,她一字字道,“我紫峦山萧冷儿,自本日起与楼心圣界问心缔盟,而后一年,将不吝统统代价助他篡夺天下。凡挡我门路者,杀无赦。”
短短八个字,狂傲毕现,霸气天成。
自庚桑楚下了不准任何人前来扰她的号令,原镜湄内里再有多少不甘都好,毕竟次次来此都只在院外逗留。
挣开他手,萧冷儿犹自退回庚桑楚身边,神采澹泊至极:“问心在此,圣沨又怎会分开。本日圣教四大妙手与四大堂主会合,大哥你绝无胜算。若你此时分开,我尚可保你安然无虞。”
但圣界世人却已先他叫唤开来,那上官云头一个道:“你这妖女向来狡计多端,恨不能除之我等而后快,休想要我等听信你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