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放下酒坛笑道:“公然是自古豪杰出少年,两位公子本日实在让老夫大开眼界,好久未曾这般痛快过!”
萧冷儿回过甚来瞧他。
赵掌柜不由笑道:“两位公子当真不俗。没错,便是二十年前题这‘观仙’二字之人。”
庚桑楚见她迷惑神采,笑道:“番邦蛮夷倾慕中原文明之广博高深,也是正理。既要来江南,天然该提早识得江南文明。”
萧冷儿一愕,见他神采俄然便有些讪讪,干咳两声笑道:“是小珞珞啊,你怎的跑这里来了?”
萧冷儿与庚桑楚相视一笑。庚桑楚瞧着萧冷儿如花笑靥,悠然道:“先谢过赵掌柜美意,鄙人也是爱酒之人,本不该放过如此好酒,但――”他看了眼窗外十里连缀名胜,“江南之地娟秀高雅,本日既见如此壮阔美景,又哪管它风雅不风雅。”说到此猛一拍桌子,纵声道,“小二,上烧刀子!”
庚桑楚折扇一挥,姿势安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
赵掌柜也是大大不测,却不觉得忤,抚掌笑道:“好,公籽实乃脾气中人!自与两位故交别过,老夫已二十年滴酒不沾,本日既见公子如此风华,非要共饮两杯才可。”
庚桑楚立时抛给她一个大大的媚眼:“本来我在丫头眼里竟然这么有魅力,委实受之有愧。”
一口气喝下大半坛酒,他这才放下坛子,抬起衣袖随便往嘴上一抹,折扇翻转,击掌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效,令媛散尽还复来……”
他话没说完,萧冷儿已大笑着跑下楼去。或人不那么和睦地与其说看不如说瞪他一眼,赶紧也跟着下去。
本来庚桑楚方才点菜时只叫那店小二随便上酒,他见这两人一个清丽绝世,一个妖魅无双,却都是让人一见就心驰神怡的人物,只觉没甚么能配得上两人光彩潋滟,竟傻头傻脑跑去跟掌柜这般说了。这赵掌柜也是个妙人,一见两人容色大为骇怪之下,竟立时去酒窖拿出收藏数十年舍不得喝的极品佳酿亲身给两人送来。
萧冷儿这才发觉本身竟还在他怀中,赶紧摆脱开来,狠狠瞪轰笑的世人一眼,手指着庚桑楚鼻尖道:“该死的臭妖怪,讨厌鬼,绣花枕头,你、你……”
萧冷儿对劲看着他,笑道:“如何?”
庚桑楚有些莫名,低下头看那画,却不由呆住。只见那画中一人宽袍玉带,折扇轻摇,未语先笑,容色丰采难以描画,不是他却又是谁?他自呈现以来脸上笑意涓滴没有减过,现在却当真惊诧,结健结实呆在原地。
萧冷儿轻拍桌面,那画纸已轻飘飘飞起贴于墙面,萧冷儿执了笔回眸笑道:“小爷正有此意。”向庚桑楚挑眉对劲一笑,满脸促狭。
庚桑楚折扇轻摇,靠近她脸容笑道:“小丫头若如许以为,那就是如许了,我事事都依了你的。你若以为太阳是方的,或者本日有人咬死了只狗,天下如有一人不信,我定补缀到他服帖为止。”
世人一阵轰笑。要知两人都是男人打扮,庚桑楚一而再与萧冷儿调笑,的确要把那“断袖”二字生生写在脸上。但世人也不知为何,虽见两人都是浑身邪气,但那等气度,竟使得世人涓滴没那含混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