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楼的头牌女人在商吾秋死的前一天早晨，俄然沉痾不起，到现在都没能接客。” 林牧渊用手语奉告他。
“你们下去吧，有事的话会叫你们的。” 这是林牧渊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两位服侍的女人只得将酒壶放在桌上退了出去，只是帷幔后的琵琶声还是没停。
不过，江迁月此时用的也不是他本身的脸，碰到有人打号召，他也只能点点头，但并没有说话，毕竟这类环境下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他身边的两名女人被他支走，心中多少有些不满，这贩子固然不如江迁月的扮相都雅，但也毕竟有钱，正筹办好好宰上他一刀，却没想到来这么一出，来绮玉楼竟然要跟甚么兄弟喝酒，她俩不由腹诽这兄弟恐怕是那种“兄弟” 吧？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样的意义，但不管是哪种兄弟，她们也管不着，客人既然叮咛了，她们也只要照做的份，按说在这邻近西域的处所要喝辽东的酒如同天方夜谭，但在绮玉楼，只要你开口了，就算想要天上的玉轮过油炸酥了吃，他们也会满足你。
“屁话，我当然是喜好标致妞儿了，你明天是没喝就醉了么，那就是个标致女人啊！” 林牧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语气仿佛江迁月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屋子分表里两间，中以珠帘帷幔分开，内里是供人喝酒谈天的处所，桌上已摆了一桌酒菜，四凉四热六荤两素，另有两个女人手中捧着两个银酒壶，虽说辽东人喝酒爱用坛子将酒倒在大碗里喝，但在这处所天然是要精美些的，中间靠墙另有一条书案，琴棋书画应有尽有，内里则是寝房，此时在粉色帷幔以后，尚能见一个曼妙的人影，坐在那边弹琵琶，这一道纱曼相隔，比“犹抱琵琶半遮面” 更惹人遐想。
“那你有甚么发明？” 江迁月问道。
“是。”帷幔前面的人抱着琵琶站起来，轻身施了一礼，便袅袅婷婷地退出去了，两人均看了她一眼，但竟然没记清她的面孔。
江迁月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林牧渊点了点头，既然能安排一个妙手进他们的房间，那这绮玉楼的必然另有其他妙手，不成不防。
说话的人是个瘦子，他正挤在一局骰子桌的最内里，这桌高低注的实在并未几，大多数人都在看他下注，赌大小是统统赌局中最简朴也是最刺激的弄法，只要骰盅声音一停，不过数息之间，有的人便能够腰缠万贯，有的人便能够一无统统，自古金陵繁华地，金陵城中供达官权贵豪赌的处所天然也有，江迁月小时候便见过金陵的一个富商，一夜之间另有一整条巷子的丝绸买卖，上了这骰子的赌桌，第二天早上连碗烂肉面都已吃不起了，厥后，街坊们有的说富商吊颈他杀了，也有的说他远走他乡要东山复兴，江迁月就不晓得究竟到底如何了。
先前陪林牧渊的那两位女人中的一名出来奉告两人酒菜已经备好了，两人也就没再管楼下的事，不管是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对于他们来讲都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江迁月敲了敲桌子提示他说闲事。
江迁月想了想他的话，仿佛确切有几分事理，父亲的形象又呈现在面前，他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