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难行,即便日夜兼程,也需三日。”
江迁月闻言不是瘟疫才放下心来,他和商吾秋往中间让了一让,化骨芙蓉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囊,从中掐出一根一尺来长的药草,这东西灰扑扑的只要一根,上面也无枝桠也无模样,他将这东西折了几折递到黄洛洛手中,说道:“放嘴里嚼着,像吃甘蔗一样,待内里没有汁水,把残渣吐了便是。”
“小哥这是甚么意义?”
“我猜到了,要真是这么一个事,你躲进花神谷就是了,沈家固然气力不俗,但要说在十万大山中跟花神谷斗还是有些不自量力的。”江迁月吃了一块锅炉鸡,顺手给黄落落夹了一筷子鸡枞说道:“让我猜猜,总不会是成祖御赐的金剑也丢了吧?”
“从这到昆明又要几日?”江迁月问道
江迁月重新放下箱子坐了下来,化骨芙蓉殷切地给他碗里添了个鸡腿,江迁月倒是没动筷子,他看着化骨芙蓉说道:“前辈这一手遗祸江东妙啊。”
“对咯!”
“且不说你们能不能杀了我,哥仔估计八成是不能。”化骨芙蓉有气有力的说道:“即便是能,我死了朝廷的人还是会找上你们的。”
化骨芙蓉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江迁月,固然吊着一双死鱼眼,但江迁月清楚从他惨白的脸上读出了一分小人得志的意味。看来是谁跟朝廷说江迁月到了云南已经不言而喻了,江迁月估计这件事因为事关御赐之物,以是朝廷先一步就找了上来,化骨芙蓉就算没上过大堂,必定也被朝廷的人问迅过了,不过江湖中人向来不肯意招惹朝廷,而化骨芙蓉又是个极其懒惰怕费事的性子,以花神谷的权势想要晓得江迁月他们到了云南天然不难,以是他就拿江迁月当了挡箭牌,说不定还用他们江家的信誉做了承诺。
四人吃过午餐,化骨芙蓉将他先前开好的四间上房退了便带着江迁月他们分开,他固然口中说着不急,但却早已从驿站租了四匹快马,云滇多山本来不该骑马,幸亏大理和昆明都是重镇,它们之间早已修了平整的官道,一起上还设有朝廷的驿站,供朝廷中人歇脚换马,江迁月本在南直隶供职,以是这些驿站他也用得。
“商吾秋,我们杀了他跑吧?” 江迁月说道。
“不知,抱病的人浑身都会起红疹,两今后便会呕吐不止,到底是甚么病却没人传闻,不过我分开昆明的时候传闻沈家已经请到回阳手了,估摸着这两日他也该到了。” 化骨芙蓉说着话也来到几人身边,说道:“她这不是瘟疫,就是染了暑气,你们让一让别让她闷着。”
“江湖险恶,民气叵测。”商吾秋说道。
江迁月将放在一边的箱子背上便要号召商吾秋两人走 ,化骨芙蓉慢悠悠地说道:“但是朝廷已经晓得你到了云南如何办?”
黄洛洛实在难受,也不问是甚么东西,依言便在口中吃了,这草嚼碎以后,内里尽是汁水,不过它跟甘蔗正相反,这汁水并不苦涩,反而又腥又冲,一股气直冲黄洛洛的脑腑,她呸呸地吐了几口,好不轻易才将残渣吐尽,但是那股难以忍耐的味道仿佛长在舌苔上普通,如何也去不尽,她抢过商吾秋的水囊,接连又灌了好几辩才感觉好受些,但口中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气味。
四人一起上快马加鞭日夜不断,江迁月和黄洛洛固然颠簸难耐,但也只要忍耐,第三日上午他们便已离昆明不远,倒是比化骨芙蓉估计的早了将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