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大姐已经候在内里，她瞥见钱肖平就疾步走上了钱，撩起盖在方云瑞身上的外袍，蹙着眉头，严厉道：“快把他放到床上。”
令阙一下一下地顺着他背后毛毛躁躁的长发。
令阙在内心冷静地说道。
令阙把方云瑞葬在了小武墓旁，还在中间种了一颗小小的葡萄树。
“我来了。”令阙抬起另一边手和顺地盖在方云瑞的双眼上，声音轻缓降落，“对不起，我来迟了。”
莘大姐先探了探方云瑞的鼻息，后翻开眼皮细心看了看，眉间皱得更深，她神采庞大地对着钱肖平说道：“肖平，你现在立马去卫府别院，把温大少他们带来。”
方云瑞的肤色白得吓人，嘴唇被咬破了，露在被子外的脖子和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刀痕，还泛着红。
令阙的手缓缓往下，紧紧地握住了方云瑞搭在被子上的手，方云瑞的骨骼很纤细，手也很小，之前他们曾经牵在一起，软软的热热的。但是现在，方云瑞的手因为在忍耐着折磨的时候痛苦地挠着石墙，上面留下了粗糙的陈迹，不再是软软的热热的了，一片冰冷。
“走！”
萧锦猜想令阙大抵已经走上了与六皇子相遇的路程，这是他的挑选，萧锦没有干预，也没有奉告温夜阑。
婢女和梅兰只是微微叹口气，摇点头站到了一边。
萧锦和温夜阑都明白她的意义，他们固然没有和方云瑞打仗过，但是也看过对方的质料，体味了他背后的故事。方云瑞这辈子太苦，太累了，活着对于他来讲大抵是一种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