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口得挺津润,表叔有甚么可牵挂的?”曲惠瞅了我一眼。
“表叔咋晓得小孀妇的大阿姨来了?”我惊奇地问。
“表叔无儿无女,又无财产,身后没一点牵挂,有甚么遗言可留?”曲惠撇撇嘴,说:“表叔就说了一句:“我身后,把我送回故乡徐家湾去。”
“曲惠,你我青梅竹马,莫非你还不体味我吗?你说:我是闪恋的人吗?”我故作愤恚状。
老徐头一火化完,我就对曲惠说:“人死了,早点入土为安,我们顿时把表叔的骨灰送到徐家湾去安葬吧。”
“第一个疑点是:前几天,小孀妇的大阿姨来了。第二个疑点是:小孀妇曾偷偷塞给你一个报纸包裹的东西,表叔思疑是经血。”曲惠和盘托出。
我一听,悄悄笑了。心想:这个曲惠挺聪明的嘛,见骨灰不能拿回家,又耍了这一手调虎离山之计。
“是呀,莫非你不敢承认吗?”曲惠咄咄逼人地问。
曲惠捧着老徐头的骨灰,踌躇了一下,说:“我想把表叔的骨灰拿回家去,陪他白叟家一早晨,明天再送到徐家湾安葬。”
“这个嘛,倒是没明说。或许,他没看出来吧。”我吱唔道。
“诗文,你敢干,为何不敢承认呢?即便你找小孀妇要过经血,我也不会指责你的嘛,干吗要极力否定呢?莫非你忘了,当初,是我让你找小刘庄的女人要经血的。”曲惠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老徐头火化那天,恰好碰上刘雄的父亲脱手术。
“咋不当?”曲惠问。
“哼!你必定找小孀妇要过经血。”曲惠必定地说。
“诗文,我问你:你找小孀妇要过经血没有?”曲惠俄然道。
曲惠会不会遵循老徐头的话去做呢?
我晓得,曲惠留老徐头骨灰的事儿已包办好了。
“曲惠,要说表叔没啥牵挂,我不承认这一点。依我看呀,表叔挺牵挂你的。”我瞅了曲惠一眼,心想:表叔的临终遗言我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你还想瞒天过海,哼!
“经血?”曲惠一提到经血,把我吓得不轻,我感到万分奇特,我找小孀妇索要经血,这件事只要我和小孀妇俩人晓得呀,如何会传到曲惠的耳朵里呢?
“表叔是个非常夺目的人,甚么都别想瞒过他的眼睛。诗文,你在小刘庄固然只呆了四天,但是,表叔就察看出你闪恋了。”曲惠说。
刘雄感激地握着我的手说:“多亏有你,不然,我兼顾无术,非急得吐血不成。”
“哈哈……”我放声大笑起来。
如果老徐头的这个诡计得逞了,我岂不成了曲惠的毕生“仆从”。
“表叔说我跟谁闪恋了?”
老徐头除了曲惠,没一个亲人了。不过,有我和曲惠给他送行,也算是有福分了。
我上了车,问曲惠:“你跟表叔说了很多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