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是大小买卖都做,来者不拒。”徐大爷几口就抽完一锅子烟,他又把旱烟锅子在桌腿上敲了敲,不过,他没再装烟丝了,而是把旱烟杆别在了腰上。
一进徐大爷家的院子,我就大声喊:“徐大爷,在家吗?”
“那咋办呀?不然,我明天来一趟。”曲惠焦急地说。
“你来,咋跟刘雄交代?幸亏我大姆指的红肿已经减退了,不抹经血没干系。”我恐怕曲惠跑来了,从速禁止道。
“我表叔二十多岁就出来了,今后再也没归去过。现在,他绝口不提徐家湾三个字,或许,故乡给他留下了太多的伤痛吧。”曲惠说。
“客户倒是有一些,只是不晓得您手里的货咋样?”我反问道。
过了老半天,徐大爷才捧着一个纸盒子从里屋走出来,他把纸盒子放到桌子上,对我说:“小章,你翻开看看。”
“哦,我晓得了。如果你表叔在徐家湾另有亲戚,那买古玩就轻易多了。”我心想:如果能借助于老徐头的亲戚,就能淘到更便宜的古玩。
我和蛤蟆镜一进屋,徐大爷又号召老伴:“快给高朋倒茶。”
“徐大爷,您就喊我小章吧。我呢,大学毕业没几年,对古玩嘛,晓得一点点。”我谦善地说:“在这方面,我还很多向您学习呢。”
“我会谨慎处置的,你放心吧。对了,前次,刘雄说,让我给他淘点便宜古玩,我呢,在这里探听了一下,四周有个徐家湾,村民们世世代代干盗墓的谋生,家家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古玩。如果有合适的,我就给你淘两件。”我说道。
“没呢,明天凌晨,他打电话返来,说是案子有了端倪,能够过一个礼拜就完事了。倘使你淘到了便宜古玩,就跟我说,刘雄回不来,我就来一趟。”曲惠说。
蛤蟆镜低声说:“这个老头儿是个跑江湖的人,一看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就晓得了。跟这类人打交道,你可得防备着点呀。”
我谨慎翻开纸盒,一看,竟然是一只人形瓷器油灯,它高五十厘米,灯碗成浅盘形,灯座塑成一巨人形象,人的眼、鼻都描画得栩栩如生,口部刻成方形孔,胸前抱一只大老鼠,人的肩、手和腿上均攀爬着很多小老鼠。后背釉下刻有“吉利”二字。
我想:倘使徐大爷这儿有好货,便能够拉大客户过来了。
徐大爷点点头,站起来,走进了里屋。
“曲惠,刘雄出差还没返来吗?”我问。
“我老了,目秃顶不可啦。”徐大爷在桌子腿上敲敲旱烟锅子,又装了一锅子烟丝,滋滋有味地吸了一大口。然后,瞅着我问:“你手里的客户多吗?”
“我初来乍到,两眼一争光,到哪儿去找经血呀。”我重重叹了一口气,用心让曲惠闻声。
蛤蟆镜说这话,明显是对我不太信赖,以为我玩不过徐大爷,会上他的当,吃他的亏,终究会让他不利。
“那就好。”蛤蟆镜见我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才略微放了点心。
“有客户,就有货。有啥样的客户,就有啥样的货。”徐大爷幽幽地说。
“我如果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揽瓷器活。我说了,一百万以下的古玩,我不会看走眼的。”我自傲地说。
“哦,本来如此呀。诗文,你考古时可得重视安然呀,你如果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曲惠悲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