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内宅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入夜。
健布点了点头。
健布的咳嗽声已经清楚可闻。
他缓缓地说：“你既为学兵法留东夏，所思甚大，祖父并不劝你，只想与你说，你只许苦学兵法，便不要风险他父子啊，为之效力一二也是该当。朝廷与夏的争锋你更不成参与，不然人家以真情实意待你，你还以虎狼之心……那不是我们健氏的为人。熊熙来就是你的前车，试想他本日如何自处？更何况，他父子再如何说也是我们雍人不世出的豪杰，夫豪杰者，胸怀弘愿，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六合之志，成绩在此，成绩在此，如何能用诡计狡计对抗？”
他猜的一点错也没有。
健威晓得祖父小瞧，辩白论：“狄宗虎勇武无敌，曾化名李二蛋入的军府，披坚执锐，平扫猛人林中部族，北平原虽败于陶坎，却脾气钢瞻，并非拿不定主张的人。以孙儿看，他父子不想拓跋晓晓成事。”
他不是让人插话的。待健威细细讲来经历，健布又说：“狄阿鸟当真不晓得你是何人？东夏也少不了十三衙门一样的衙门，放你在他亲族身边，却没有去清查你的身份，还不是已经晓得了你的身份？他不揭露你，是在庇护你。睡榻之畔容得下仇衅立户，此天子普天同视之仁也。”
谁也没有听到门外的响动，谁也不晓得，那边有个快冻僵的老衲人在打门。
健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