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轩木然望着飞蝇,飞蝇也愣愣望着那柄白剑,它闪了一闪,立时缩回飞蝇怀中玉坠当中。
常轩呼呼喘气,只觉内力破钞狠恶,暗忖一个时候以内,定没法复原。而飞蝇景象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进入山海门以后,内力本再无边界,但现在性命相搏,各自肉身受伤太重,如果换做凡人,早投胎个百八十遍了,但全凭仙气支撑治愈,方能不至昏倒,即便如此,也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飞蝇见常轩左肋染血,受伤不轻,哈哈一笑。说道:“单单神农天香经么?你可太小瞧我啦。”欺近一步,斩向常轩脖子,但顷刻间招式剧变,剑刃如暴风般囊括而至,常轩咬牙大喊,手臂连颤。挡住飞蝇这一轮疾风骤雨般的猛攻。
飞蝇想要挣扎起来,但微微一晃,蓦地跌倒,那夏儿将灰炎扔在一旁,手掌翻转,手指一捻,飞蝇见本身影子从地上升起。一抬手,呈现一柄黑剑,噗地一声,划破飞蝇喉咙。黑影追魂而至,瞬息间将飞蝇裹住,飞蝇只觉精力飞速流逝,心神含混,再也没法抵挡。
这树本受常轩支撑,与花圃中密林连为一体,苍鹰这一剑也非拼尽尽力,中这一斩,本当并无大碍,岂料竟被苍鹰一剑而断,与平常树木无异。他剑气分散出去,哗哗作响,神树一时接连断裂。常轩从树中一跃而出。眼神惊怒,喊道:“你练成了神农天香经?”
飞蝇痛骂道:“你这小鬼,工夫....工夫比我想的强了很多。我....我若不是先前...先前受了伤....”
常轩道:“我怕了你这疯子,趁你转动不得,我先走一步。”现在飞蝇虽深受重伤,但神智复苏,若常轩执意杀他,飞蝇靠近死地,万一悟出“死剑”来,岂不又是一场费事?他得知飞蝇杀了蒹葭、血元动静后,猜测此中景象,晓得此人定有败中求胜之法,不然没法速胜那两人,因此早有应对之策。
常轩一击不中,固然惶恐,但早已融入树木,挪转方位,但飞蝇借着那一击方位,瞬息间探知常轩去处,火剑划过弧光,如赤电洪火。喀剌剌一声,将一棵树木斩成两截。
飞蝇怒极反笑,说道:“我心术不正,你本身又好获得哪儿去?山海门当造福人间,除妖降魔,可你看看你本身又在做些甚么?”
飞蝇苦笑一声,说道:“我可不会这剑芒,它从那边而来,我也非常不解。”
转眼之间,他感到遍体涌出暖流,心头那无穷无尽的乌云一扫而空,而一道白光突然绽放。
常轩沉重喘气,道:“我工夫本逊你半筹,但你心术不正,心机微乱,故而....故而赢不了我,就算再比上三天三夜,也是普通。”
就在此时,夏儿展开眼睛,望着常轩,俄然微微一笑,模恍惚糊说了几句话,常轩心花怒放,问道:“你...你还认得我吗?你在叫我的名字么?”
夏儿仰天狂笑,一双眼睛乌黑如墨,身上似染着墨水,在她皮肤大要如蛇般活动,映出微小幽光,常轩颤声道:“你不是夏儿,你是谁?”
他想起了公主,想起了阿秀,想起了九婴,想起了归燕然,想起了张君宝,想起了安曼,想起了石楠,想起了九狐,想起了莫忧,想起了香儿,统统统统与他友情深厚之人,但却见效甚微。
夜啼见飞蝇身子发颤,正以内力抵抗黑影侵袭,她走上前来,在飞蝇脑袋上一点,飞蝇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心头绝望无边无边,萧萧而生,他蓦地想起宿世当代各种磨难,仿佛有无数力道在撕扯他的心,撕咬他的脑袋,吮吸他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