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雨俄然说道:“师妹现在易容乔装,面貌天然减色,但若答复本来面孔,也是一名才子。”
他一抬手,从地上抓起一具惨痛尸身,已经被打的脸孔全非,令人不忍直视。而在他们脚边,又躺着十几具如许的尸身。
四人闲谈了一会儿,九婴从那女子口中问出了些门道,晓得他们师兄妹两人师出仙剑派,江湖又被人称作剑仙派,只不过派中前代掌门人过世以后,新任掌门以为“剑仙”二字,过于傲慢,恐遭天妒人怨,便力排众议,改旗易帜,变成“仙剑派”,自是以剑为尊,苦修剑道之意。
谷霞摆手道:“我师兄的武功天然是极高的,但我这师妹却只是凑活,你也不消敬我啦,到时候上擂台比武,让我一招半式,让我不至于输的太惨,我就谢天谢地啦。”说罢轻笑一声,神态柔媚。
旁人朝他忘了一眼,见他笑得古怪,皆感莫名其妙,却也不来多问。
苍鹰说道:“故交?”心想:“听他语气,仿佛早就谅解我了。莫非他弄清楚事情的后果结果了么?”心中生出希冀,正想诘问,却听迫雨咬牙说道:“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说话之时,浑身发颤,目光中竟似白焰升腾,仇恨如火光般燃烧。
他并非为情・欲所扰,而感觉这气象有些奇特。详细哪儿奇特,他却说不上来。他只是模糊感觉,当谷霞与迫雨相拥而眠之时,谷霞仿佛父老,而迫雨却如同小孩儿。谷霞在施以救济,而迫雨乃受恩德之人。
苍鹰怪声怪气的说道:“谷霞女人,你不怕那神女抢走你的师兄么?”
摇了点头,找一处睡了下来,想要入眠,可脑筋里却恰好一向想起方才迫雨与谷霞之事。
早在迫雨在洞外说话之时,苍鹰便已听出是他。苍鹰与迫雨自幼一块儿长大,情同手足,磨难与共,经历了很多风雨。但在扬州城破城前夕,飞蝇现身,将城中清闲宫教徒搏斗殆尽,轻衫与常海也惨死在飞蝇手中。苍鹰晓得迫雨现在恨他入骨,如果被他认出面孔,转眼便是你死我亡的拼斗。
苍鹰仓猝点头,说道:“我没事,我有些感冒了,因此有些不安闲。”
围观世人中走出一名漂亮青年,怒道:“我乃雕戈寨少寨主酷烈灭其,这映月台又不是你们回风岭造的,我们大伙儿都是神女信徒,为甚么不让我们通过,又算甚么用心不良了?你若再不让开,便让你尝尝我们明王心经的短长。”
九婴大惊,忙道:“昔日剑仙派的心剑祖师‘心眼’武功通神,震慑天下群魔,鄙人虽久居偏地,却也如雷贯耳,想不到在此遇见他的传人。先前真是失敬,失敬了。”
九婴与苍鹰吓了一跳,万料不到这仙剑派的门规如此豪宕,竟然当众寻・欢,不知廉・耻。
......
未几时,走出山道,又来到一座陡峭山势,两座百丈山坡高矗立立,如天门神将般摆布保护,当中一条山缝仿佛接着天,在山缝门口,立着七八位高大男人,神情狰狞,负手而立,在他们身前围着几十人,与他们相向而立,瞋目而视,叫骂不断。
苍鹰一瞧她那张粗暴面孔,又听她柔滑声音,只感觉头重脚轻,抓耳挠腮,浑身不对劲儿。迫雨朝他望了一眼,俄然现出猜疑神采,说道:“这位十婴兄弟,你可有些不舒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