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天愣了好久,不知在想些甚么,李庭芝仓猝邀周行天入坐喝酒,周行天点了点头,顺手接上了巍山的断骨,坐入酒菜当中。
巍山脾气莽撞,心头火起,举起手掌,朝苍鹰脑袋上拍去,周行天手指一动,一股温和内劲挡住巍山,巍山心中忐忑,忙道:“师父,徒儿...这孩子不敬师长,徒儿得经验经验他。”
陆遥奇道:“师父使得是寒冰内力?怎地...怎地结果如此吓人?”
周行天歉然道:“我闲暇未几,几天后又要拜别,不能考校诸位弟子工夫进境,也不能替你们解惑答疑,当真对不住,对不住。”
这密室中也放着一座夜魔神的雕像,四周墙壁贴满了纸张,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借着火光,迫雨靠近墙壁,只见纸上写的都是些“手少阳,手阳明,手阙阴,天池,凤眼”之类的字眼,他曾经听父亲提及过这经络学说,晓得这都是些穴位称呼,小脑袋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几分。
周行天淡淡一笑,说道:“先让这孩子说完。苍鹰,你说师父与那老头比拟,谁短长些?”
世人赶紧否定,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普通。
周行天装腔作势半晌,又和颜悦色的说道:“苍鹰这孩子说的很对,我与欧阳重对决之时,原是算准了他的心机,他拳脚工夫登峰造极,内力应用谙练得空,如若稳扎稳打,我要胜他,起码也要五十招以外。我平生与人相斗,最喜行险,沉迷于险中取胜之法。我见贰心有怯意,便引他与我对掌,他独一自保之心,并无杀我之意,偶然当中,被我的寒冰内力侵入了心脉。”
世人武功本高,听了苍鹰所言,晓得他说的有几分事理,一时闭口不言,心中皆有感悟,周行天堕入深思,过了好久,他笑了起来,在苍鹰气海穴上悄悄一按,苍鹰嗯了一声,顿时昏睡畴昔。
苍鹰惨叫一声,转过甚来,问:“甚么?”
世人刹时吵嚷起来,指责苍鹰目光差劲,长仇敌志气,灭本身的威风。
世人一听,顿时变了神采,心中叫苦不迭,周行天鼻子里收回哼哼之声,神情庄严,仿佛那夜魔神的雕像普通,众门徒见状战战兢兢,只感觉大难临头。
他所说的事,满是李庭芝这些年在扬州的功劳,句句失实,并无夸大,他也是以深受百姓恋慕。李庭芝心下冲动,喉头哽咽,又是连声伸谢,周行天拍拍李庭芝的肩膀,客气几句,转过甚来,对苍鹰说道:“孩子,你叫甚么名字?”
常海恍然大悟,说道:“如果欧阳重不消劈空掌禁止师父,他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迫雨大笑起来,嗲声嗲气的叫道:“不晓得哥哥,嘻嘻,真是好听。”
世人一齐起哄,将迫雨推到李庭芝怀里,李夫人又将李云和抱了过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笑得满面通红,酒菜间笑语不竭,哄闹不休。
周行天挥手止住喧闹,又问:“你为甚么这么说?”
苍鹰浑浑噩噩,兀自喃喃自语,巍山拧着苍鹰小耳朵,喝到:“师父问你话呢!”
李庭芝捋须笑道:“谬矣,谬矣,周大侠何出此言?你收你的门徒,我养我的儿子,咱哥俩个忙个的,相互互不干与,将来迫雨尊师尽孝,相互也不担搁,岂不是一桩美事?”
周行天笑道:“他会被冻成一具冰砖,一定会四分五裂,现在倒好,师父把这位武林前辈弄得骸骨全无,你们这群小家伙,可把师父当作妖怪了吧。将来这事儿传出去,师父这‘天魔’之名,只怕这辈子都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