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天领着世人,沿着暗淡街道,上桥穿巷,未几时来到一座大板屋前,他翻开房门,开启一处开关,引着众弟子进入密室当中。迫雨见这板屋也极其奥秘,诡异之处,不在先前文圣庙之下。
铁盐笑道:“师父真是谦善过甚了,那老头被你三招内打得连骨头都不剩下,底子不是师父得敌手。”
周行天又问:“你怎会晓得我利用的工夫?你能看得出来么?”
李庭芝捋须笑道:“谬矣,谬矣,周大侠何出此言?你收你的门徒,我养我的儿子,咱哥俩个忙个的,相互互不干与,将来迫雨尊师尽孝,相互也不担搁,岂不是一桩美事?”
周行天装腔作势半晌,又和颜悦色的说道:“苍鹰这孩子说的很对,我与欧阳重对决之时,原是算准了他的心机,他拳脚工夫登峰造极,内力应用谙练得空,如若稳扎稳打,我要胜他,起码也要五十招以外。我平生与人相斗,最喜行险,沉迷于险中取胜之法。我见贰心有怯意,便引他与我对掌,他独一自保之心,并无杀我之意,偶然当中,被我的寒冰内力侵入了心脉。”
陆遥奇道:“师父使得是寒冰内力?怎地...怎地结果如此吓人?”
迫雨大笑起来,嗲声嗲气的叫道:“不晓得哥哥,嘻嘻,真是好听。”
世人一听,顿时变了神采,心中叫苦不迭,周行天鼻子里收回哼哼之声,神情庄严,仿佛那夜魔神的雕像普通,众门徒见状战战兢兢,只感觉大难临头。
周行天苦笑几声,见迫雨双眼放光,满脸热切之情,问道:“迫雨,你感觉呢?”
世人一齐起哄,将迫雨推到李庭芝怀里,李夫人又将李云和抱了过来,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笑得满面通红,酒菜间笑语不竭,哄闹不休。
常海恍然大悟,说道:“如果欧阳重不消劈空掌禁止师父,他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巍山脾气莽撞,心头火起,举起手掌,朝苍鹰脑袋上拍去,周行天手指一动,一股温和内劲挡住巍山,巍山心中忐忑,忙道:“师父,徒儿...这孩子不敬师长,徒儿得经验经验他。”
轻衫想:“这孩子工夫寒微,却也和师父普通苦衷重重,唉,工夫高了费事,低了也挺费事,可见人生活着,老是苦多乐少,愁怨不竭呢。”
苍鹰茫然道:“我叫苍鹰。”
迫雨捏紧小拳头,喊道:“师父当然比那老头短长很多。”
周行天搔了搔头,心中不觉得然,但他俄然见到苍鹰双手抱膝,蜷成一团,仿佛并未留意世人说话,他微觉猎奇,问道:“小鹰,你说呢?”
李庭芝嘿嘿一笑,说道:“无妨,无妨,此后日子长的很,老夫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苍鹰擦擦鼻子,说道:“那老头急了,内心怕了,畏畏缩缩,脱手踌躇。他打着逃窜的主张,不时候刻在算计身后的追兵,一有不对劲,当即罢手变招,当和师父手掌相碰的时候,他想借着师父的力道远远飞走,以是....”
周行天挥手止住喧闹,又问:“你为甚么这么说?”
周行天道:“那我可有言在先,我今晚便要传这两个孩子工夫,迫雨我可得先带走,你如果心疼儿子,现在告饶,那可还来得及。”
周行天愣了好久,不知在想些甚么,李庭芝仓猝邀周行天入坐喝酒,周行天点了点头,顺手接上了巍山的断骨,坐入酒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