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奇道:“这酒也不过如此,道长别打岔,快些奉告我,你那怪病是如何病愈的?”
苍鹰想起她昔日体内经脉景象,兀自不寒而栗,暗想:“你当时那副德行,只怕是惹鬼上身,怎会是神仙互助?”
归燕然笑道:“哎呦,这可不是投其所好么?大哥精通八卦之法,学究天人,见你这小女孩儿大言不惭,只怕会与你辩上一辩。”
雪冰寒做了个鬼脸,神采无法,说道:“我此人天生体弱多病,连喘口气都能吐血。我师父为了照看我,费了很多心机,常日里云游四方的一小我,为了不让我受颠簸之苦,便在一座小村落中安设下来,找美意人将我喂大。他算命本领不好,但会操琴吹笛,唱偏言书,在那山中村里,竟然过的非常津润,而我这般好死不死的身子,竟硬是活了下来,想来真是如有神助。”
雪冰寒又道:“我师父教我读誊写字,哈哈,非我自夸,我当真一学就会,天生就了不起。我又将他那些‘周易’,‘内经’,‘山海经’,‘太乙算术’翻来覆去得看,直至滚瓜烂熟,倒背如流。有一日,我和师父在路边辩论,我师父阴六阳九,阴爻阳爻的胡说八道,被我一一驳斥,拨乱归正。我师父负气喝酒,不再理我,我明显占理,怎能放过他?因而反徒为师,持续与他讲这些事理,谁知张道友恰幸亏此时路过,我俩吵架,全被他听了去。”
归燕然仓猝道:“二哥,你做甚么?”
归燕然闷闷不乐道:“道长,你说到最关头处,怎地不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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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冰寒这才放心下来,她与苍鹰交心,有他相伴,确不肯就此拜别,又见归燕然朴素浑厚,对她面貌毫不介怀,反而非常和睦,心下打动,遂与两人痛饮长谈,愈发镇静,尽皆愉悦。谈到投机之时,归燕然道:“本日我们三情面投意合,不如义结金兰,同甘共苦.....”
归燕然心下骇然,忙道:“道长何必出言吓我?不结义就不结义吧。”
苍鹰说道:“贤弟,大家心中都有难言之隐,不便流露,道长既然身患如此恶疾,医治之时,天然备受煎熬,我们也不必能人所难了。”
雪冰寒奇道:“鹏弘远哥也有悲伤旧事?不如说来听听,助助酒兴?”
苍鹰一下子捏住雪冰寒肩膀,用力之大,痛的雪冰寒厉声尖叫,吓出一身盗汗。
归燕然大失所望,道:“为甚么不成?君宝大哥不在了,而雪道长是大哥的传人,与我们在此相逢,这岂不是天意么?”
雪冰寒俄然坐得笔挺,好像一具跳尸,举杯痛饮,大声道:“这酒楼上的酒当真不赖,但是桃花酒么?好香,好香。”
归燕然“啊”地一声,对她极其怜悯,忙问:“大哥厥后可治好你了么?”
雪冰寒道:“可不是吗?张道友的学问,可比我师父强的多了。我俩越谈越欢畅,干脆将我师父撇在一边,我师父插不上话,便请张道友喝酒,探听他姓名,竟得知他就是闻名天下的张君宝大侠,我师徒二人虽不在江湖闯荡,但对江湖轶事,那可熟谙的很。当即欣喜万分,不住夸他。张道友笑道:‘这位小娃娃这般聪明,天然是师门赅博了。不过我有一门新创的工夫,方才有了些端倪,与这孩子投缘,就传给她吧,算是我一份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