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末此事,李若兰与归燕然愈发密切,自但是然便将他当作亲人,归燕然亦对李若兰更加用心珍惜。李听雨率九江堂与江浔八友,一面积储气力,步步为营;一面广交朋友,多积德举,垂垂稳住局面,名声大振,江龙帮其他堂主对他极其敬佩,有口皆碑,将九江堂视作江龙帮第一大支柱。
李若兰返回兰剑村,想要辨认父母尸首,但村中上百具尸身,各个儿不成人形,零琐细碎,死状极惨极恶,李若兰看得心中绞痛,再也支撑不住,只能就此作罢。如此一来,她忸捏之情稍减,而对鞑子的残暴暴虐又多了几分仇恨。
三人扳谈一会儿,吃了烤鸡,又稍稍小睡,待到天明,寻路下了山。
苍鹰敛容浅笑,望向屋外,只见一魁伟男人冒着风雪走入茶社,他目光朝苍鹰、雪冰寒身上扫过,走上前来,低声道:“两位但是江龙帮的豪杰?”
李听雨想要去兰剑村找寻李若兰父母骸骨,李若兰堕泪道:“鞑子凶恶,村庄里....大家死的血肉恍惚,爹爹妈妈....我认不出来他们模样了。”李听雨心下惨淡,长叹一声,只得作罢,他设了灵堂,祭拜一番,立下复仇重誓,心中这才稍稍安稳了些。
数月以后,秋离冬临,气候变得极其酷寒,常常风雪不竭,白雾茫茫,六合间仿佛被红色羽毛罩住了普通。自来南边罕见这等气象,百姓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吉兆,无不欢乐。
苍鹰瞧出她心机,又道:”前人云:‘夏虫不成言冰,蟪蛄不知春秋。’又道‘龙车不可泥途,巨舟不涉浅滩’,若兰蜜斯自无需师法仙剑门的套路,尽管随心所欲便是。不然邯郸学步,徒惹嘲笑,若连怎生使动剑芒都忘了★,,反而不美。”
苍鹰说道:“不敢,这位豪杰是.....”
李若兰顿时觉悟,鼓掌道:“是了,我也是昏了头了,只要打好根底,内力愈发深厚,五彩剑芒天然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了。”一转头,大声道:“燕然哥,你闻声你义兄说了么?你可得加把劲儿,好好教我工夫!”
而苍鹰在此隐姓埋名,毫不想建立名誉,但他生性好动,又位列江浔八友,李听雨交代下事情来,他也不便推委,几番驰驱,鬼使神差之下,又做下几件大事。如此三番五次的折腾,江龙帮中垂垂晓得了江浔八友中有“鹏远”这么一号人物,见他剑法高超,机变百出,便赠他外号“鹦鹉剑”,意指他所学赅博,常常使旁人剑法取胜。这外号自远不及“火雕”来的威风,但苍鹰有所耳闻,却也非常乐意。
苍鹰眨眨眼,说道:“如你这般年青女子,体内阴气太盛,故而特别怕冷。”
苍鹰刹时认出此人来,忍不住面露浅笑,想起一段数年前的旧事,心头涌起怀旧之情。
这一日岳阳城中,亦是这般大雪,抬眼望去,烈风吹雪,面前隔了一层烟雾。街上积雪深厚,行走艰巨,只能低头渐渐挪步。
苍鹰、雪冰寒两人此次不远千里而来,乃是应李麟洪之邀,前来替一场比武做个见证。至于比武两边是何人?两人也毫无眉目,为何恰好要九江堂派人前来?更是莫名其妙。
归燕然自前次戴上面具,突入元军大救援人以后,俄然生出灵感,心知这般外出行侠,无虞被旁人看破身份,也能够放开手脚,纵情经验那些恶霸恶官。因而他深夜若得了余暇,精力尚自亢奋,便以面具遮脸,东南西北的四周驰驱,只要赶上不伏侍,便小试技艺,锄强扶弱,常常一夜之间来回奔行数百里。苍鹰知他如此,只是哈哈大笑,心中佩服,却也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