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正在来天方阁的路上,他神采如霜,目光不温不火,纵使瞥见她在那儿,也没有停下脚步。
“明显是曲解来了各自飞。”
她心如止水,几本兵法差未几重温了一遍,无书可看,百无聊赖之际,掐指算着,本日仿佛能够走远些转转。
“可这里没有夫君的衣裳。”
“平白无端抱屈,哪儿那么轻易说消就消。”
出了霜雪居,本觉得此行漫无目标,而脚却悄悄带着她走向一个处所。纵使晓得本日那边该当无人,萧君绾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天方阁外。
“夫君哪有错怪我?”她推开他,撇过脸苦笑。
“夫君这是在威胁?”
“怪我?”
内心的担忧早已赛过之前的抱怨,她正想拉他出去,凌浩却先她一步走近将她拉入怀中。
“夫人这到底是谅解还是不谅解?”
“夫……”她想唤却又顿住了,不知他可还愿闻声。
这一日,安静如常,只是见了一面罢了。
萧君绾沉下眼,在他走近之前,回身朝着一个不会相遇的方向拜别。
到了傍晚的时候,天气格外昏沉,乌云密布,遮住了朝霞余晖。六合间暗淡,明示着风雨欲来。
内里雨下得那么大,他冒雨前来没带一个侍从,站在屋檐下,早已浑身湿透。
“是我错怪夫人了。”
她看着门前的人愣住了,这一幕她始料未及。
“但是夫人既没有解释也没有挑选沉默,而是承认,那夫人到底是要为夫信还是不信?”
不知为何,这深夜的惊雷让她心生惊骇,她从不怕打雷,为何本日会胆战心惊。
“错在我,甘心领罚,只要夫人能放心。”
就此谅解?心有不甘!
萧君绾本憋了一肚子的气,见他深更半夜冒雨前来报歉,顾不上活力,只担忧他浑身湿透会着凉,如许的景象,她再如何想铁石心肠,心也无疑化作一滩软水。
凌浩轻抚着她脸颊,擦去她额头上挂着的水滴。
前次只顾着看紫英的信,前次忘了问隐风知不晓得凌天旭比来如何,他会不会又上哪儿避风头去了?
凌浩并未反对,只道:“彻夜风雨虽大,明日必然晴好,天干物燥,夫人住在此处要把稳烛火。”
“对不起。”
这些日子,萧君绾除了看看书和在霜雪居四周逛逛外,别无其他消遣。
如许的场面流云不感觉奇特,但自有暗处的人会想不明白,从隐风返来至今,瞥见的都太不平常。
“伉俪不是应当磨难与共?”
萧君绾埋低了头蜷坐在床上,听着豆大的雨点拍在窗户上声声清响,再难以入眠。
“是夫人本身不肯解释。”
“不过如此狭小的处所烧了也不成惜,归正月华台宽广。”
萧君绾下床点了盏烛火将房间照亮些许,让雷雨交集的夜不再黑得那么可骇。
“快换衣,把稳染风寒。”
萧君绾转过身背对着他,言道:“时候不早了,内里雨那么大,夫君快归去换身衣裳,早些安息,有甚么话明天再说。”
随后萧君绾取来伞递给凌浩,他却迟迟不肯接过。
萧君绾浅浅一笑,笑得贫寒,这能怨谁,赵静姝的呈现只是揭穿了这统统罢了,并非是谁歹意作梗,只是谁对谁的信赖都不敷罢了。
“我在这儿住得惯了,今后就住这儿。”
萧君绾回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拦下他:“如果让夫君淋出个好歹,我岂不成了燕国的罪人,满朝文武哪个会等闲放过我?夫君到底是在罚本身,还是在变着方罚我?”